白了,胡子也是。
“少爷今天也一起回来了。”吴叔他以为只有木槿,所以给木槿拉开车门后,连忙小跑绕过车身拿过时年手里的笔记本,“我让厨房再给您准备些饭菜。”
“没事,我跟着吃点就好了。”
下车后,木槿她只觉得全身紧绷着的皮肤松缓了下来,她用力的捏着门把手一下一下的呼吸着,像是短暂窒息后终于接触到了氧气一般。
“木槿小姐。”方成他警惕的看着她。
“我不会跑的,你放心好了。”她站直身子,往屋子里走去。
屋子里,时年他已经脱下外套坐在餐桌前,手里拿着白色的温热毛巾擦着手,一举一动都彰显着他优雅公子的风范。
“丫头,洗洗手,准备吃饭了。”吴姨她端着饭菜朝她和蔼的笑着。
“我上去洗个澡。”
如果说时年是她的噩梦,那吴叔和吴姨就是唯一温暖了她的那一絮阳光。
“我等你。”
木槿她闻言,脚下踩着上楼的步伐一顿,“不用,你先吃。”
·
时年是她的噩梦,是她十六岁就开始的噩梦。
木槿她有时候都相信了这个世界上有着鬼神之说,她被送到时家后,他的身体居然真的日复一日的好转,从刚开始的躺于床榻之上到能下地走路,直到她十九岁,他彻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。
时年将她关到山林之中,什么东西没给她,却给了一把灌满子弹的手枪,他眼神冷漠的看着她,“这山上什么都有,所以靠你自己活下来,死了也就死了。”
那几天里她整夜整夜的没有合眼,她是多想让自己变得像是童话里的落荒公主,可以枕着山洞里的松苔,会遇见发光的浆果露珠,仙女教母带她脱离困境。
可是没有,只有深林密布的黑暗,深夜里的寒冷和彻夜的动物叫声。
她饥饿的时候却只能吃着草,孤单的时候只能对着树灌下草丛里的兔子窝说话,“对不起,你门口的草又被我吃了些。”
后来她终于抵不住了倦意,她闭上了眼睛,醒来时她就看见了时年,恍惚间她都怀疑时年出现在了她的梦里。
“时……”年。
砰———
时年他举着手枪朝着方成手里提着那只兔子开着枪,灰白色兔子扑腾着掉落在地,然后在血泊中再也不动了。
“啊哈——”木槿她猛地睁开眼,像是要溺亡在深水中。
入眼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