服了,内里的实力与耐力都是异常可怕的。
陈桐生想了想,而后慢慢掀上去两条袖子,给他们看手上狰狞的伤疤。她的手臂与一般女子大不相同,只要用力,便可见肌肤绷紧,显出十分坚硬的质地来。薄薄的一层肌肉覆盖在骨骼上,显得她精炼无比。
“我最初的,记忆……”陈桐生说:“是战场。”
……
她的人生……陈桐生每每试图回忆,都发现自己的人生,就如同梦境一样破碎而混乱。
她记得自己年幼时看见的战场,记得从战马上看下去,那遍地尸骨的样子。但是这些记忆也依然无头无尾。
我为什么会在战场上?我在哪里干什么?我是怎么从边境到达的京都,怎么进入弥天司的?
她不知道,她不清楚。
有时做梦,梦见那倾覆的王朝,梦见令人战栗的疯狂帝王,陈桐生也常会想:这是真的吗?
我父母是谁,他们在哪里?我的家在哪里?
她只知道自己一睁眼就在战场,之后一睁眼又出现在弥天司。方鹤鸣把她从人群中挑出来,可也从来不关心她的身世。
陈桐生天生能打,天生会打,方鹤鸣也对此并不意外,甚至还会主动给她加任务量。
在暗部训练时,其他小孩儿让训得哭爹喊娘,趴在地上爬不动,汗把体下面那一块土地都浸得湿了。陈桐生则默默地把身旁伙伴的重物背到自己身上,步伐稳定,甚至还有余力走个来回。之后被人称作“力比玄武”,还老有人撺使她去倒拔垂杨柳。
陈桐生也总在想,她为什么是这样的?
为什么结巴,为什么天赋异禀,可惜总不得解,只好把这一切归咎于战场。
如果是将士子女,又打小在战场边境长大,见惯了这些,这样想想也就没那么奇怪了吧?
至于那梦里的王朝,更是没影子的事了。
大周王朝绵延百年,上一个朝代都是四五百年前事情去了,难道她活了几百年不老不成?
陈桐生收回了手:“看完了?”
她就在一屋子复杂的目光中,又揣上手,慢悠悠地踱走了。
“她是不是那个……”
芷兰终于想起来了:“有段时间挺有名的那个‘力比玄武’?”
“哦哦,我还下了两注赌他能倒拔垂杨柳——难道竟然是个姑娘?”
“对对,听说‘力比玄武’最后是跟着方鹤鸣了。”
“……她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