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一声响!
王澄南让这声音吓得一抖,陈桐生一把就将人拽到山路里侧来,又上前一步,往路下面的山坳里看去。
那火焰原来是一团,但很快又像寻到了新养料的植物似的,迅速延成了一条火线。那火线与她们所在的路平行,向前而去,但没有多远,火苗蔓延的速度就停了下来,随之是接连不断的爆响。爆炸并没有那天晚上来得大,但那种燃烧出的,带着腥气的甜美味道,确实与那晚在苦水村中弥漫的一模一样。
“下面,有飞光。”陈桐生说。
她问:“王猎户拿,拿什么装飞光?”
王澄南惊疑不定:“我离得不近没看清,但是一般装那种东西的都是……”
“罐子。”陈桐生看着王澄南点了点头,才继续说:“刚刚就是,罐子爆裂的声音。”
“飞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”宋芷兰道:“难道是车赶太快了,从车上掉下去的?”
“这里不是,转弯的地方,掉下去,有难度。”陈桐生摇头:“应当是,他自己扔下去的。”
“你知道,那车多大吗?”陈桐生问道。
王澄南回忆道:“好像就是一般运货的四轮马车……”
她指着火线给另外两人看:“这远远,不到一车的辆。”
王猎户在受惊逃跑途中,因为货物太多,队伍太长跑不快,而害怕引来官兵的时候,是很有可能会选择扔弃一部分飞光的。毕竟赚钱还得有命花才行。
宋芷兰:“那他怎么只扔了这么一点儿?这一辆车都卸不下来,能快多少?”
陈桐生也很不理解。
王澄南却在此时道:“因为他不舍得。”
“我爹是个很贪心的人,原来做生意的时候,就谁家便宜都占。”王澄南说:“后来他靠卖飞光发了财,还是吝啬,把钱都藏得严严实实,上茅厕掉了支点翠金花的钿子,一身臭气也要从茅坑捞回来。”
“……”宋芷兰皱皱鼻子,忍不住问:“你爹身上为什么有钿子?”
“他跟街上大娘调笑的时候,从人家哪里顺来的。”王澄南的声音在黑夜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笑:“也不知道值几个钱。他这个人就是这样,可笑得很,又胆子比脑子大,不然也不会掺和这些事了。飞光价值千金,倒他一罐,都是在割他的肉。”
可想而知,这么一个贪爱钱财的人,在奉池暴露,苦水村又接连被稽查的时候,除了害怕恐慌,他还会想到什么呢?
他会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