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后面厉声道:“小姐!”
“你不能跟他走!别跟他走!”
一声又一声。开始是全力的劝阻,后来就混合着对男人的谩骂。
男人不理俞夏,立马走过来,他还在编织甜蜜而致命的谎言,他每一刻都会不断的有新苦衷,新借口,他无时无刻不在说爱她。
爱她。
杨菱低头笑了起来,就像以往无数次听见情话一样。
她回头看了俞夏一眼,然后突然把男人从面前的高崖上推了下去。
隔了很久,很久,她才听见下面遥遥地传来重物砸地的声音。因为声音太小不明显的缘故,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确认了好久,慢慢转回去,向着俞夏走下山坡,说:“他死了。”
一场大梦醒,心疲如死。
只有日渐隆起的小腹征兆着余孽仍存,苦恨不消。
就在这满园破败苍凉之际,新任大都督前来提亲,她才坐在对方高大身影笼罩下来的阴影中,想起了原来世上不止男人一个男儿。
大都督荣显,曾经也是站在父亲身后含蓄微笑,再三邀请杨家小姐,意欲结成秦晋之好的人。只是她那个时候看不到,听不到。
荣显背着手站在她面前,声音浑厚,牵动她心房惊疑震动。
“好久不见。”他说:“大小姐……都已经不漂亮了。”
已经不漂亮了。
这几乎是对一个一无所有,只能仰仗那残存美貌的女人来说的,最大的打击。皮相是她最后拥有的筹码,她只能指望荣显喜爱她光彩照人的少女时代,也爱她历尽折磨之后的苍白憔悴。否则她无所依赖,否则她无路可走,倘若不能借此机会帮助父亲,那她就真的一点儿价值都没有了。
俞夏还会安慰小姐:“荣大人是说气话呢,他不还是给小姐下了聘礼,要风风光光的把小姐娶过去吗?”
家里年纪老些的长辈,也一个一个的到眼前来,对着她指手画脚,眼皮子都不掀起来,松松地挂着老年斑耷拉着,拉长了声音道:“看看,自己呢不检点,不知羞耻,连累了整个家里。本来说搁着老几辈人,这都是要家里人给个毒,药死了以清白门楣的。结果不知道是几世修来的福气,都这个样了,还有男人肯要你。还不紧赶着嫁了过去伺候?要是荣大人有一句不好的话,别怪娘家到时候不认你!”
如果他还接受我……杨菱想,如果他还肯要我,我就爱他。
他们大婚当夜,荣显站姿疏离,拿玉如意在手里摸索,却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