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来毛病不少,他在最开始看见陈桐生的时候就隐约有些念头。
如今这念头没有消散,反而更加强烈,更加有可行性了。
陈桐生现在在他手里。做了坏事也会回来,而不是潇洒一跑了之,这说明她是可以掌控的。
他曾被记忆中的姑娘愤怒指控,被她质问,怨恨,而宋川白没有办法说服她,有时甚至也无法说服自己,那并不是以谁错谁对,就能一言概之的事情。
就像陈桐生堵着门问:“如果侯爷知道会间接害死荣怜儿,那侯爷还会这么做吗?”
他不算好人,也没有坏得彻底,只是格外喜欢看他人按着自己想象的场景来走。宋川白甚至可以设想出每一个人的反应,他们要说的话,并乐此不疲地将之实现。他爱下棋,那个姑娘曾经是他最亲近的棋子——他珍爱合乎心意的每一个棋子,亦会为他们安排他所能想到的,最好的结局。
而那个姑娘擅自脱离棋盘,执意走至天堑边缘,他助她越了过去,那姑娘却反过来怨恨他的错处。
很长时间过去,陈桐生站在他面前的时候,他忽然福至心灵,有了想法。
不是说我让你错的吗?
倘若一个与你相像的人,气质相像,样貌相像,我也用同样的方法去对待她,指导她,那么如果她最后做了跟你完全不一样的选择,会怎么样呢?
你大概会气得整个人都哆嗦起来吧?
宋川白眯了眼睛,那揣了许多年的念头终于落在心里坚硬的地方,扎根下去。
他唇齿温和微笑,眼尾却翘了起来。
“桐生,”宋川白问:“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黎城?”
陈桐生:“?”
他的确是只喜爱吸食人髓的白面狐狸。
狐狸在那一天伏下身子,盯紧了自己的猎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