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,那个在夜色中奔跑,撞见了杜珲春质问伽金教人的少年。他敏捷地穿过街道,全然不顾周围街坊邻里的异样眼神,从小道爬墙进入弄堂,推开广珍行的后门,喊了一声:“喂!”
林风在后院拿着个水瓢给墙角一溜的花花草草浇水,闻言并未回头,道:“杜珲春放回来了吗?”
“没有,”少年道:“他还在县衙,老爹放回去了。”
“唔,是,毕竟明天浦阳的典礼老爹不能缺席。”林风指了指旁边的桌子:“去拿点心吃。”
少年往嘴里塞了两块酥饼,站在原地看他的背影,低声问:“你真的能......能给我报仇吗?”
林风是大眼睛,眼瞳中黑色占的比列也比一般人的要多,看上去特别纯良,他道:“不知道呢。”
“不,不知道?”少年急了:“不知道你让我......!”
“还没有发生的事情,都是有定数的,不要着急。”林风收起水瓢,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,问:“那个,侯爷身边的姑娘,你看见了么?”
少年撇撇嘴:“看是看见了,消息也送到了......真漂亮,但那跟你有什么关系?怎么要让我一直劝她去大典?”
“有吧,如果她不在的话,成功可能性会更大些。”林风转过脸来看少年,笑着说:“她现在大约已经开始怀疑我,就更不会愿意听我的请求了。“
少年懵懂的与他对视,他有一双比一般人眼珠子颜色都浅的瞳孔。少年娘家一家子都是这种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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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桐生典礼前天没闲着,她先是携人前往菩萨庙,根据地图,菩萨庙是藏匿飞光的地点之一。将菩萨移开,便可见下面放置的窖口。一股经年发酵的厚重味道自地下扑上来,陈桐生在苦水村时就已经体验过这种感觉,倒是随她去的人,被熏的差点一个跟头,行伍抱怨道:”不是说飞光香吗?哪里有香?”
“仔细,闻。”陈桐生探身下去看,菩萨庙是现在藏量最少的地方,大约七八箱,以特制的红木装着:“香极反臭。”
官府的人一箱一箱地把飞光搬上车,每个人以布捂住口鼻,行伍有点儿伤,没动手帮忙,跟陈桐生说:“听说有人光是闻这个飞光的味道便会上瘾,也不知道真假。”
肯定是有真实成分的,不然来搬飞光的人也不至于人人捂着口鼻。
而像之前杜珲春所说的,戒之必死,这一说法则是闻所未闻,连宋川白也觉得讶异。陈桐生忽然有一种感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