斯在这样的身份面前几乎没有任何胜算,就算是依娜达还活着,说不定也是更偏向于这个旧友。至于他,只是一个依娜达一时心软,随手救下又养大的男孩而已。
通古斯张了张口,最终声音低下去,道:“你要把她带到哪里去?”
“带回她的故乡。”
“她的故乡在哪里?是大周么?”
男子注视了他片刻,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,而是感叹笑着摇了摇头,道:“她的故乡......在哪里也无所谓,那是你永远也不可能到达的地方。”
“问完了么?”男子轻轻往后一靠:“问完我便要赶路了,耽搁不起。”
通古斯的目光在宽阔的马车车厢中巡视一圈,最终落到了男子左侧,那个一人长的描金璎珞纹彩绘木箱上,通古斯紧紧地盯着那个木箱,仿佛在看一个亡人的棺材:“我能不能,能不能最后看看她?”
“不能。”男子道:“我们家乡的风俗,人死之后面覆面具,不能再揭开,人死定棺后,也决不能再打开。”
通古斯几乎实在乞求了:“我只看一眼......”
“不,”男子毫不犹豫地拒绝道:“我现在没有资格冒这个险。”
顿了顿,男子继续道:“她也并不想再继续见你们。东胡首领,凶手,而你。”男子对着他一指:“帮凶。”
“我没有,我只是......”
“你只是配合你们的首领,把她逼到了战线边境去。你只是明知前方危险无穷,却已然不出手相助。你只是明知首领有私心,却依然奉命前去追杀受伤的她,导致她不得不在受伤的情况下再度潜逃,最后遇到了首领派出去的人,毙命于半途中。”
男子轻轻地说着,嘴角勾起无比讥讽的笑意,目光如刀地盯着他:“你只是想得到她,但却又恼怒于无法到手罢了。”
通古斯张口结舌,还未反驳他,便听男子继续道:“无妨,这种依赖衍生出的感情,很多人都会有的。毕竟她在你们眼中是不会老也不会死的人。”
身后的人将通古斯拉开了,他步伐摇晃,最终噗通一声失魂落魄的跪在了地上。
到了这个时候内心反而迟钝了,内心深处总还下意识地觉得依娜达没有死。她怎么会死呢?她难道不是永远也不会死去的吗?
马车不疾不徐的远去了,车夫埋头赶车,还在感叹那个东胡人的执着,竟然追了这么远,人都追了个半死,最后却又什么也没得到,轻易便被拉开了。其想法实在是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