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川白就很不高兴他去。
唉,陈桐生心想,男人,麻烦。
宋川白对北朝的一切都没有她那个心有灵犀的劲,对他而言北朝几乎是恶意的,恶意的诅咒与陨落,以及臭名昭著的飞光,他自然就很警惕,对在此发生的一切都很不愿意主动去打理了。
陈桐生也没法儿跟他清楚解释,宋川白道:“那我们一起去。”
得,这就主动上了。
于是他们顺着这个声音慢慢地向前走,越走越觉得周遭空气逐渐潮湿,空气里的水汽逐渐多了,弄得人身上有些黏黏的,潮呼呼的。陈桐生有些不太舒服的拽了拽袖子,心想,这里有这么多水么?是要下雨了么?
夜晚温度低,雾逐渐自脚底升了起来,宋川白谨慎的停住了脚步。
他们走了这些时候,声音依旧不急不缓,未见放大清晰,也没有见降低消失,就那么稳定的长吟着,稳定的让人心慌。
哦,让宋川白心慌。
——————
陈桐生猛然间站住了,抬头惊讶地看向迷雾中身影,没看错,那绝对就算一个人。
“你.....”陈桐生迟疑的问:“你看见了吗?”
宋川白道:“嗯。”
这回竟然不是陈桐生癔症一般的梦境了,她意外之余不安起来,若是梦境,或者其他类似的东西都还好,偏偏宋川白也能看见,那么便是实体的,实体的就不好对付了。
他们越走脚下越黏,感觉简直要走近湿乎乎的泥潭中去了,陈桐生不时低头看脚下,但无论拿火折子照多少便,都是实实在在的沙土,不见得湿润,更别提黏了。
其实此时他们就应该意识到不对,并且停下来不再前进了,但不知为何,宋川白在此时竟然也没有开口劝阻,而是沉默的随着陈桐生一同前进,一言不发。
雾越近越浓,越来越大,眼前白茫茫的一片,那人看上去仿佛没动,但却怎么也走不到他身边去。
是她在吟唱吗?
陈桐生脑海中嗡嗡的响着,一个又一个场景光一样闪过去了,弄得脑袋有些痛,但却一个都抓不住。
他是谁?
她是谁?
恍惚间陈桐生的视角骤然拉高了,拉到了如同鹰般高的视角去俯视着,俯视着自己不断前进的身影,俯视着一旁的宋川白。视野逐渐扩大,他们走在这荒凉无际的原野中,走在雾霭茫茫的天地中,他们身后站着无数的人,他们相互搀扶着目送陈桐生,站在原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