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桐生屏气站在宋川白身旁,险些伸手去擦他的面颊,想抹掉那并未流下的眼泪。
原来他们的关系是从这一刻就完全地迸裂了。
“我身上的幼种,”宋川白突然开口道:“你是不是也能......就像你控制这场疫病一样?”
周莞昭轻轻摇头:“我不能,於菟能。”
“我再也逃不出去的,你也是,子陵。”周莞昭说,神色却有一种可以的漠然,用以掩饰仓皇的漠然:“一言,一行,心念所动,它都会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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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言,一行,心念所动,於菟无所不知,无所不下晓。
是这样么?
这就是宋川白总是表现得欲言又止的原因?这就是他被不停逼问又不停沉默的原因?
但陈桐生又觉得不对,宋川白在黎城中所做言论与选择,都是明明白白与周莞昭不利的,若是於菟能够听见,它难道不会通风报信,不会有所行动?
接着另一个念头涌进陈桐生的脑海中......
於菟到底在哪里?
这个传说中无形无体,却又仿佛无处不在的东西,它总要有一个特定的地方所在才是。
陈桐生猛然想郑棠所说的宫中。
郑棠是在宫殿之中首次遇见的於菟,并在那时就已经被埋下种子,那么姜利言呢?
姜利言又在此时中充当一个什么样的角色?
陈桐生在心中不断地分析着自己这段时间来所看到的一切。
首先一件很明显的事,便是姜利言肯定事先便是与先帝合作的。从他们交谈流露出的零星话语中,可知郑棠命运改变的起因,或者说她之所以来到这个世上的原因,就是六公主的天生不足,无法久活于世,而先皇为了自己这个女儿,不惜令姜利言动用某些见不到的秘法来拿活人给她换命。
郑棠就是在怎么一个情况下出生的,她并非是宫女与侍卫所生,而是正儿八经的皇室子嗣,而之所以这个宫女对于自己被宠幸之事到死都不吐露分毫,哪怕面对自己的女儿,也不说半句实话,恐怕当初她生下这个孩子,并非意外,也根本不是什么母爱,被皇帝宠幸,把郑棠生养下来,一开始就是任务,一个到死也不能说出口的任务。
郑棠这个注定了要为公主舍命的婴儿,也就没有被众人所知的必要......不,她的存在一定是要保密的,绝不能为他人所知。一旦被外人察觉端倪,不光是皇帝私心救女这一件小事,连弥天司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