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陈辛澜推开了两道门,机关运转发出嗒嗒的声音,扑面而来的冷气,来自地下。
陈桐生迟疑地慢慢走下去,终于看见了她梦中无数次见过的神像。
伽拉的神像。
跟神殿中她瞥见的不同,并没有那么大,只是差不多一人高,还得是那些高个男子的身高。
伽拉神像也不是像以往一般手中拿着淋漓的血碗,也没有穿着冠冕富丽的服饰。而是膝上横置着一把长弓,身后又挂着刀,就是陈桐生记忆里风尘仆仆四处奔波的寻常装扮,闭眼坐于台上。
那神像雕刻的过于逼真,以至于陈桐生产生一种,若你走上前去触碰她的长弓,她便会徐徐睁开眼睛望着你的错觉。
“伽拉,”陈桐生念出她的名字:“伽拉希阿。”
“你果然已经见过她了。”陈辛澜道:“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
陈桐生看着陈辛澜的身影:“为什么......为什么这么问?难道你知道我能够见到她,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?”
“从你生下来就比寻常孩子伶俐,又比他们古怪时,便能知道了。”陈辛澜说:“你似乎经常做梦,醒来后往往就分不清梦境与现实,虽说讲话比正常的孩子要早,学会走路也比别人要早,但你却总是神智恍惚,后来就不亲近人了。”
“回想我年幼时也未曾有你这样大的动静,只是在正式任职祭司,看见了伽拉之后,才开始频繁地夜梦,出现类似的症状。”
说着她转过头来,语气里是对这循环不断的命运极其厌恶的情绪:“而我也亲眼见过我的母亲,是如何被困在梦境中无法脱身,最终死去的。”
陈辛澜在黑暗中点燃了什么,于是周围骤然亮起一片,陈桐生惊讶地抬眼望去,只见周围墙上挂的都是画像,一个一个年纪或大或小,面目不同的人,接连地挂在一起。
“这又是什么?”
陈辛澜望着那些画回答:“是你。”
“你可还记得你前往神殿的御道两侧排列的石像中,有一个死状看上去极为痛苦的?”
陈桐生应了一声,只听陈辛澜道:“她与你倒是像,也是年纪小小的就表现出了对伽拉的感应,而她本人对此也十分得意,听了关于伽拉故土的传说,便想要去,也不知她顺着伽拉的指示走到了哪里,突然有一日出现在都城的大街中,疯疯癫癫的,再要送她去,她就死活不愿意了。后来将她送到神殿,半夜里,她在庭院中赏月,无端自燃身亡。”
陈辛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