娃娃自己是站起来了,但是紧绷绷的站在原地,眼睛水汪汪的,抿着嘴巴,伸出两只小手向她要抱抱。
陈桐生头一偏,老成的叹了口气,说:“宋川白......你好会撒娇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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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小的玉娃娃汪着眼睛看她,陈桐生一股子怜爱照顾弱小之心油然而起,越是到这种关头反而越顾念起相互照顾来,要是搁在以往陈桐生说不定就甩手交给宫人了。
她转回去牵那小娃娃的手,对方绵着要抱,无奈陈桐生是决计不可能把他抱起来的,只好黏糊糊地牵着手,紧紧地跟着她。
陈桐生还没见过这么粘人的小孩,她自己在宫里长大,皇帝又年轻无子嗣,本来就见不到几个年纪与她相仿的同龄人,宫里即便有年纪小来调教的,也大多是当奴婢的宫人,年龄再小也是个半大孩子,不能一样。就是有几个小年龄的皇家孩子,大臣的子嗣,男儿家的,个子都长的高,要么一个顶一个的淘气,打闹的灰头土脸,要么一个顶一个的老成,学自己的长辈,陈桐生有时候同他们玩玩,总是弄得不得兴,总被人照顾教育,自己是最不得理的。
如今碰上了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娃娃,脸长得比那些男孩子都嫩,又黏又娇气的,小手紧紧地攥着她,好像生怕她抛下自己不管了似的。
又怕雾,又怕陌生的地方,一个脚印一个脚印地跟着她,让陈桐生想起自己养过的小狗,哆哆嗦嗦地摇着尾巴尖儿,紧紧跟在她脚跟后头,不小心被踩了,就哀哀地大声叫着撒娇,即便这样也不肯远离一步,特别招人怜爱。好像这世上就能依靠她了一样。
那条狗后来长大了倒不像小时候那么黏人了,只是越发的护主起来,非常凶猛,被放在猎场。
陈桐生去猎场玩便会去看它,远远地它就摇起尾巴来,表面上依旧是很沉稳的,陈桐生摸摸它,它也不会像小时候一样唧唧地哭着要抱,走了也不会跟着不放,但一旦陈桐生一发起火,受了委屈,它眼中迸射出的怒火,令谁看了都要心惊的嘟囔一句恶犬。
这小娃娃便很给陈桐生那样的感觉,连带着她便包容许多,忍耐了他这样黏黏乎乎的,贴着人后腰的跟法。
陈桐生问:“你原来是在哪里?”
好在这小孩儿黏人归黏人,但依然很聪明,没有跟寻常小孩一样糊里糊涂地就说:“在我家。”这种小孩子式的糊涂陈桐生在别人身上看到很多次,厌烦的很。
他看了看陈桐生,说:“长公主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