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川白一脸正气的,望了她一眼,道:“若是正常流程,四个月确实难以办到,他原来被安排来,也不是为了赶你这躺的,因此偏偏是年前便提的他,中间琐事繁多,年尾到了这里,不算他耽误,但也不能说是赶了。”
陈桐生大声地“哦”了一声,下巴一仰,拿眼睛余光一瞥他,道:“我不相信。”
宋川白袖中的手默然蜷起了手指,他竭力想保持着表情的毫无变化,不让这个越来越狡猾的姑娘看出自己哪怕一丝一毫的变化,但却因为无所适从而显得面无表情。
“我知道候爷是担心我,才逼着人家日夜兼程,还赔马。”陈桐生笃定道:“我也不相信候爷来岩山的理由如此公事公办。”
有那么一瞬间宋川白心跳快到了一种能够砸出闷响的地步,他甚至开始怀疑陈桐生是不是听到了他如此快速,自告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心跳声,才如此确定。
半响宋川白终于问:“你从何而来的信心?”
他一瞬不瞬地盯着陈桐生,绷住了不让自己露出一丁点儿的端倪来。
“我相信的就是真的,不相信的,便不是真的。”陈桐生显然没有发现他的暗藏的情绪,自顾自地说了。
并没有证据。
宋川白的攥紧的手无声松开了,他偏过头去,无声地,缓缓地呼了口气,内心却生出了失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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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桐生到了这个时候,反而没注意他这些小动作了,她端详了片刻洞口,道:“既然北猎堂的人都已经变成了偶,那么此番仅仅是回到岩山镇便会有许多麻烦。”
“这些人应当已经处理掉了。”宋川白讲:“我令范瑞留在外面,一旦随你进入荒原,便立即动手清理。”
陈桐生对宋川白这样不声不响的行事作风倒也熟悉了,只是奇道:“偶如同活死人,一般的手段根本与他们无用,你是怎么将他们除掉的?”
宋川白谨慎地看着她,说:“缚龙草,对於菟的寄生幼种有剧毒。”
当年伽拉在掌脑者尸体处发现的一种植物,只会长在於菟生存的地方,一旦被移植到别处,便会立即死亡。说来奇怪,这样依附着於菟才能生存的东西,竟然反过来对於菟有剧毒。
於菟既然寄生与大周皇宫的地下,那么它所在的地方必然便会长出缚龙草。姜利言采集了这些缚龙草,将它们交给宋川白,用意也很明确了,就是要出除去北猎堂中这些感染的人。
姜利言究竟是想借他们的手拔除於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