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,这真是最好的法子了。”
有什么好犹豫的呢?
她知道宋川白是一个能够清楚权衡出利弊,不会被私情影响的人。
若说危险,当初在黎城,浦阳,又有哪一处不危险,后来放她单独北上,一路风尘仆仆地与黑商,与沿途匪贼斗,又有哪一个不危险?
陈桐生不怕寄生,当初北朝中人人都变了活死人死在里面,偏偏她就没有,后来辗转这么些日子,宋川白身上都带着於菟的幼种,偏偏她相安无事。她也不担心自己下去之后被寄生到。
就算是宋川白对她有那么一些情义,陈桐生想,难道还会比得过对皇太子周明则这类人的么?没有什么比眼前的大局稳定更为重要的了,於菟的存在不仅是她一人之国恨家仇,更关乎到整个大周接下来的命运,一朝不慎,便有可能使大周重蹈北朝旧辙,变成两朝人的国恨家仇。
而失去了北朝人血脉中的天赋加持,失去了祭司这样的职位,甚至连当今女帝,都是借助着於菟能力夺得地位,甚至失去了能狠心绝情拉着整个皇城陪葬的帝王,大周百姓岂不是岌岌可危,连一时半会都耽误不得的吗?
宋川白却在这时表现出了意外的不理智,他阻止了陈桐生的进一步了解,而背后的理由,他也无法说出来劝动陈桐生。
单单危险两个字,没有什么分量,以陈桐生的身份,她其实是始终被北朝,被於菟,被姜利言这些给追着跑的,即便走出去,又能安全到哪里去。
覆巢之下,安有完卵?
宋川白动了动嘴唇,他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,陈桐生望着他,果然就没见他说出什么来。连宋川白自己也清楚明白,以危险为阻挡的借口,未免太过苍白。
半响宋川白说:“不是只有将自己处于危险之中,才能转得生机。”他说的时候有些叹息的意思,好像很无可奈何,陈桐生没明白,宋川白又道:“以前再危险的时候,都不能算得上绝境,你走的再远,也总在我大周的疆域,我总有法子得知你的消息,也总有办法安排支援。”他说着停了停:“我不希望你下去是因为。”
“因为倘若你在里面遭遇了什么,我是绝不能下去施救的,我没有能够在北朝遗址中支援,施救你的本事。”宋川白干脆道:“我不愿让你冒险。”
他没有在陈桐生脸上看见喜色。
陈桐生甚至都没有因他话语中表达的关心,而显露出任何的欣慰,或者高兴的情感,陈桐生先的表情先是麻木了片刻,才慢慢地像反应过来似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