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茗能当面骂孔顺杂种,但她却不能真的完全不顾孔蒙的想法,她顿了顿,只听孔顺道:“这雨虽说如毒气可腐蚀皮肉,但只要打上刷了油的伞即可阻挡,”他一点脚边的东西,那是一把伞,与制式看起来有些特别一双的鞋。
“所以将军假若不承我救人的好意,那么就此离开,我也是不会阻拦的。”
孔顺说:“将军对我想必有很深的误会,我母亲就算是出身有什么不对,斯人已逝,她留给我的东西也屈指可数,不过几句蛮语童谣也能引起将军这样大的戒心,实在是令人无可奈何。至于流民的事情,我确实不了解,也不知道,将军若是不愿意坦诚告之,那么就当我无可奉告吧。”
他说话装模作样,平日里还叫直呼方茗大名,此刻却叫起她方将军来,仿佛被她态度伤了心,忽然客气起来似的。
方茗真的便捡起脚边的伞摩挲一阵,片刻后哗然一声,伸到车厢外面打开,孔顺道:“不套上鞋么?”
方茗斜眼看他,孔顺道:“外面地上淌的水也都是那样厉害的毒雨,你确定这样下去么?”
方茗便将伞靠在一面,便换上鞋,便问:“现在是去哪里?”
“离开峰门关。”
“你离开峰门关去哪里?”
孔顺道:“或许去找阳和侯,或许去找我二哥,但既然我二哥在阳和侯手里,那就算是一路的。放心吧,车才出了峰门关,你单凭步力天黑前也都回得去。”
他说着眨了眨眼:“你确定要回去么?你可是自己逃出院子,跑到我面前来的。”
“我是为了抓你!”
“那你现在抓不回我,又想要回去么?”
方茗没说话,她此时回去确实时机不对,但她又想回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,自然她也不会傻乎乎地直接大门回去,方茗打算趁夜潜行回峰门关,再去见见那个说话古怪的邱书易。
方茗原本想着抓了孔顺,有的是时间一件一件地找出证据来教他一五一十地交代,但此刻她不仅落了下风,眼看着也不可能从他口里掏出来一句有用的话了。起码目前不行。而他做事的证据,就是真的有,也必然还留在峰门关,离开了,她也就真的只剩赤口白牙,一张嘴徒劳说来论去。
她一旦贸然离开峰门关,那就真的是一个叛逃的罪名,她方家连最后的名正言顺也便就没有了。她舍弃不得这么点名正言顺。
方茗这么一思量,只是略垂了头道:“等着,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迟早要查个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