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没了动静,方茗便也没再说话,思索着毒雨的事情,在脑子里思索孔顺平日里有可怀疑的地方。
这么想着,一件件解下来外衣,正站在浴桶面前伸手去试水,准备入水时,门忽然又响了一下,方茗炸了毛瞪起眼睛去看。
“忽然想起来,我给的药膏还未当着你的面试过,你可放心?要不然我此时进来试给你看?”
方茗怒道:“不用你来试,滚!”
孔顺似乎在外面笑,方茗又去将门按紧了,搬了椅子堵着。
她做完这些才忽然反应过来,无论是孔顺方才不停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重复,还是方才是试探,都只不过是在拿她取乐罢了。
他知道方茗被骗过一次之后,必定对他给出的东西,讲出的话语万分警惕。而恶劣如孔顺,就顺势利用了这一点,不停以言语和行动来刺激她,以她的反应为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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满地血肉,如同被泼散在地的稀粥一般,在地上糊成一团一团,满地是血团,只勉强能够辨认出来有些肉团尚有人形,骨架都几乎被冲刷腐蚀了,森白的一截突刺出来,王澄南看了许久,才认出来那是人的肋骨。
“姐......”半响身后传来颤抖的一声。
“把眼睛闭上。”王澄南立刻道:”别看。”
在毒雨下时,她的手一直捂在荣怜儿的耳朵上,随着毒雨越来越大,那可怖的雨点如同修罗鬼的金铃,每一次的响动都是索命,不绝于耳的惨叫一开始来自院中,之后便从街道上远远的汇聚起来,惨叫与嚎哭回荡在峰门关的半空上。
奔袭逃跑的人们逃到一半便骇然倒下去,低头一看,发现自己周身已经如同热蜡一般融化了,而在短暂的剧痛后,他们甚至已经失去了痛觉的感知,失去了头,脸,手,脚的感知,于是只好万分恐惧又万分绝望的发出惨叫,直到无法再发生,融塌为止。
倘若陈桐生在的话,她就会想起当年那顷刻间将自己母亲溶解的可怖液体。
她至今都不知道那是什么,但她知道这是於菟所带来的噩梦。
王澄南抬头看了看,她们头顶用于躲雨的房檐,也被毒雨所腐蚀,泥水似的滴滴答答往下滴落。
王澄南与荣怜儿两人几乎都紧贴在了墙上,才避免了被滴落的毒雨所触碰到。
两人完全不敢动,过了许久,王澄南才慢慢地转过头看荣怜儿,却没想到她的眼睛已经睁开了,脸色惨白,但却意外的坚持着没有因为过度惊恐而昏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