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顺眯眯眼,敷衍道:“啊,是呢。”
方茗倒是被他的坦然承认给惊的顿了一下,道:“这么疼,为什么不吃药?”
“都吃了十多年的药了,”孔顺讲:“有用就不会这样了。”
方茗一下子便有些讲不出话来,道:“止痛的药呢?”
孔顺耸了耸肩。
她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:“你都这样了,还可着劲儿的折腾自己,该不疼也要疼了。”
孔顺也只是笑,看着她道:“知道了。”
“你知道什么了?”方茗眼神闪躲开去:“疼就别在外面吹风,不如回房里去。”
孔顺难得乖顺地点头。
方茗回了屋子,也已经完全没有了睡意。
她信什么都不能信孔顺的嘴,光凭孔顺那个因为想便要这样做的说法,就能看出来孔顺就是在随意地敷衍她。孔顺都走到了这里,做事不说是步步环环相扣,也不会去做一些没用的事情,他离开了孔家的庇护,能够活动的空间必然会被大幅减少。
而孔家虽说始终站了一个比较偏于中立,忠心为朝廷,不明目张胆的搞党派勾结,但峰门关的毒雨,阳和侯的失踪,都能让方茗莫名嗅到飘摇前的风雨气息。
阳和侯如今尽管出现,但消息似乎却并未放出去。
方茗早些时候与孔顺谈过几句,得知朝廷中依然悄无声息地在发生着变化,其中最明显的就是原本应当向岩山而来的冯曦文,半路忽然掉头转回,又回了南方去。
其他的方茗知道的不多,但她一路上偶尔外出,偶然地掀开轿子的,见不远处人们扎着堆,一群一堆的在路上走,她没看见那些人的脸,却看见他们的步伐僵直奇怪。
四周追着一些哭嚎的人,步伐倒是矫健,可脸色凄苦,双手向人群里伸着,大声呼喊着什么。
扎堆走的人群似乎自成一个与外界隔离的团体,对外的一切哭喊都无动于衷。
外围有人冲进人群里拖住某个人,哭的几乎要下跪,但被拖住的人哪怕连一丝一毫的犹豫都不曾有,继续沉默的向前走去。而那些扎堆的人力气也很大,跪在地上也托不住,很快哭嚎的人便失去了臂弯中紧抱的腰身或者大腿,还没有来得及起身,便被后来跟上的人一脚接一脚踩住,慌张地逃窜在人腿组成的林海里。
方茗看着于心不忍,孔顺就将帘子拉了过来,方茗最后只记得自己想问孔顺话,想与他争辩什么,但是一眨眼,自己却已经是睡过长长的一觉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