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英似乎不认识似地看了她一会儿,半响轻轻地,自言自语地说:“不是姐姐。”
“不是,”陈桐生点头重复:“我不是她。”
纪英也点了点头,然后闭上眼,陈桐生与宋川白对视一眼,纪英似乎平复下来情绪,也不讲废话,慢慢地说:“突然闯进来找我的那个人,是个偶,我不认识他。”
宋川白便道:“你可能分辨出来,是於菟的,还是其他什么人?”
纪英皱了下眉------陈桐生觉得他这一皱不是因为问题,而是问问题的人......
果然,纪英直接无视了宋川白的话,闭着眼问陈桐生:“你对此有什么看法么?”
陈桐生在心里摇头,讲:“你与那个人交过手,应当是知道的。”
“你也交过手。”
“我那个时候都烧的不清楚了,能动就不错了,还记得对方是个什么东西?”陈桐生道:“他是偶,为什么来找你?难道想与你交流一下当偶的经验?”
纪英想了想,说:“那人手里拿着一封信,我只记得我拆开看了......就昏了过去。”
“信中写的是什么?”
纪英睁开眼,目光仍然是定在陈桐生身上,说:“我不认得,拿纸笔来。”最后一句是对宋川白讲的。
范瑞就在后头,哪里敢让候爷受这样的气,赶忙上来取纸研磨,偷看一眼宋川白的表情,见他也没太多表情,倒是很不屑,懒得搭理他的的样子。纪英穿着袜便直接踩在地上走过去,闭了会儿眼,提笔写了一段。
说是一段,因为纪英写下的字体并非是大周雅言那样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分明,而是字之间相互黏连,倒像是一串符。
陈桐生走过去看了一眼就认出来:“是聆语。”
北朝人所用的聆语,陈桐生对聆语的记忆也并不清晰,她在大周的十几年,加上之前混沌的几十年,一定程度上将她作为北朝小贵人的记忆冲淡了,她低着头看了好一会儿,不太确定地说:“伽拉......”
纪英猛然抬头看着陈桐生,道:“你认得?”
“认得一些,”陈桐生目光停在纪英写出来的字上:“你可还记得别的?”
纪英又凭借记忆画了几笔,但已然不成形了,道:“记不太清了。”
“伽拉,”陈桐生的手指轻轻拂过这些黑色的墨迹上,生出了点生疏的怀念感,轻声地喃喃自语着。
纪英似乎很不可思议地看着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