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伤......”纪英伸手来扶她,道:“我带你去包扎。”
陈桐生身上布满了细碎的伤口,於菟看上去并不想杀了她,否则以铁鳞触手的伤害能力来说,她恐怕早就肠子都掉了一地了。
但饶是如此,她身上也有深可见骨的伤口,方才极度紧张的情况下没什么感觉,到此刻陈桐生才紧拧着眉,纪英想来扶她都没地方好下手。触手将她身上大部分衣物都撕裂了,剩余的衣物完全被血浸透,贴在身上,露出来的地方又伤口狰狞。纪英犹豫了一下轻轻托住她的手臂,陈桐生低了看了看,无法判断身上的血多少是自己的,多少是宋川白所流的,但......
陈桐生忽然反应过来,宋川白如今的体温不可能是热的!
他已经变成了偶,他不可能会有那样一双温暖的手!
纪英问:“怎么了?”
陈桐生的脸色苍白的可怕,纪英看她神色实在不对,以为她是担心宋川白,便道:“阳和侯这个人做什么心里有数的吧?你们不是向来都是这么说的么?他原来便是从青沐宫外的地道与方茗一起进入的地宫,说不准现在与方茗回合去了,你又昏迷着,不遍于......”
陈桐生猛然抬头一把抓住纪英的手,力度之大使自己手上的伤口尽数绽开,血顺着纪英的手留下去,看上去格外的触目惊心。
“你说......你说什么?”她艰难地吞咽着,神情简直可怕:“你说他是怎么过来的?”
纪英愣了一下,随即确认道:“与方茗一起从地下密道过去的......怎么了?”
从密道过去的,既然是从密道到达地下行宫,那么他就根本不可能知道青沐宫上方发生了什么,他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宫道上没有死人?将她从地下救出来的人究竟是谁?那明明有着与宋川白一样的脸,却能够从满是铁鳞触手的地下救出她之后全身而退。陈桐生在极度的紧张与对宋川白的信任之下甚至忽略了一件事------宋川白毕竟是一个肉体凡胎的普通人。
他具有再多才智,都不可能改变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的事实,铁鳞绞断钢铁尚且如同钢刀切瓜砍菜,宋川白在挥刀之时,又要用上多大的力量,才能够将其尽数斩断呢?
陈桐生看着自己的手,她的虎口,指根,掌心已经崩裂成出道道的沟壑,都是在极度勉强自己的情况下,一次一次用尽最大的力气,去承受刀剑与铁鳞相碰撞时产生的伤口。
陈桐生以为是自己出了问题,或许又是低看了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