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顾忌,但一旦打开车门,你就会立刻失去这些特权,就要去面对另一个世界。
于是徐白义总是需要在车里点一根烟,刺激一下自己的肺和身体。
但今天不是这样。
当一个人认定自己的存在有了意义,他就会找回面对世界的勇气和破除障碍的力气。
徐白义还有力气,还有很多力气,推开车门已不再是一件困难的事,因为车门外的世界在他眼中重新焕发出了一种迷人的吸引力。
“叮铃铃——叮铃铃——”
单调老气的铃声突然响起,是冯昊打来的电话。
“喂。”
“徐哥,铁头走了没?你快回来看新闻啊,汉东卫视的晚间新闻要播咱们在冠山隧道的事,好像是行车记录仪把整个过程都录下来了,咱们要出名啦,哈哈!”
“出名不见得是好事。”徐白义嘴角上翘,心情愉悦但没有飘飘然,“杰棍也被录下来了吧?那些视频传到网上去,可能会惹麻烦,不是说平城有放贷的在找他么。”
“没事,他当时带着口罩帽子和平光镜呢,认不出来。哎呀你快上楼吧,可别错过了晚间新闻。”
“行,马上上去。”徐白义呵呵笑着下了车,坐电梯直上十二楼。
两个礼拜之前,他们就从破旧的平房里搬了出来,冯昊的“上司”出钱租了一套三室一厅的大房子当作员工宿舍,在冯昊家重新装修之前,他们都住在这。等到冯昊家装修好了,徐白义可能搬去冯昊家,而这套房就留给孙杰和他奶奶。
“杰棍呢?”徐白义进门后问了一句,杰棍是他给孙杰起的绰号,因为孙杰是个赌棍,而在银江方言里有一个词叫“杰棍”,意指“犀利”、“厉害”。
冯昊正坐在孙杰奶奶旁边陪老人家一起看还珠格格,回头看了徐白义一眼指着厨房回道:“里面做菜呢,他说他要做他奶奶教他的酱排骨,反正我是点了外卖哦,他要是做出黑暗料理来,我就吃外卖。”
“哎呀,杰仔回来啦。”白发苍颜的老人看见徐白义换鞋进门,咧嘴笑得开心,露出没有牙齿的两排牙龈。
“诶,奶奶,我回来啦。”徐白义很自然地应了一声,接着转头问冯昊,“假牙呢?”
“泡杯里呢,一会儿菜好了我拿去洗。”冯昊朝着放在桌上专门用来装假牙的茶杯努了努嘴。
“来啦!孙家秘制酱排骨!好吃到不讲道理~~~咬着舌头可别怪我没提醒啊!”
随着一声吆喝,穿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