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颜醉仰头以酒浇脸,醉眼朦胧地看着我,“放心,黑龙极有分寸,不会伤到绿莺。倒是我,方才见过月老,心被那老头伤得透透的。”
我不解地看向花颜醉,“你竟喜欢月老?是求爱被他老人家拒绝了么?”
“这位姑娘,你的想法很有趣。”黑龙眨了眨大如铜铃的眼睛,长长的睫毛沾上了些露水,笑眼弯弯的样子大大削弱了他的威严感。
花颜醉起身,脸上愁容密布,细柳眉微蹙,“这千百年来,唯一能引起我的注意的姑娘,和我竟无姻缘纠葛。我是一往情深,情深缘浅。她是义薄云天,无关情爱。”
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意思?你也别忧思过度!我听闻天上的月老好给他人牵红线,但他自个儿却孑然一身。想必他牵红线还不是十分厉害。”我站起身扯着他的衣襟,“走,我们去找月老。若他不答应给你牵红线,就将他胖揍一顿!哪有什么阴缘天定,我更相信人定胜天!”
“强扭的瓜不甜。小且,算了,我这万年孤独的命格怕是难改了。”花颜醉抬眼,眼角眉梢写满寂寥。
原以为他是置身江湖方圆之外的自由之风,不成想他竟将自己困在暗无天日的牢笼里,用醉意浇灭孤寂。
“花兄有所不知,我的命格极其罕见。师父说我实乃天煞孤星转世,一十四岁会遭遇生死劫。”我接过花颜醉递予我的酒壶,深闷了一口,“可我不信命。”
?
想不到花颜醉的酒这么烈,比师父床底那罐数十年的陈年佳酿更要烈些,我就喝了一口,脚步就开始飘了。
“龙哥,走,找月老去!”趁着醉意,我贴着黑龙光滑的背脊,热热的,但比起我烧红的脸凉多了。
黑龙很受用地眯了眯眼,“全听姑娘差遣。”
它速度极快,想来本事了得。一眨眼功夫,就瞬移到了月老阁。我抬头看着被万千红绳缠绕的匾额,心下想道,月老定是个不爱打理的脏老头,门面都透着邋遢。
果不其然,进门一看,这哪里是住人的地方呀!树干上、藤蔓上、瓜田中,红绳杂乱无序堆垛着。
“花兄,你意中人的红绳在何处?”我揉了揉眼睛,只觉两眼发昏。
“不知。方才月老婉拒于我,我便直接走了。好歹我也是妖中翘楚,该有的气度还是要有的。”花颜醉少有地收起了酒壶,望着前面的千思万网,看不出他心里作何想法。
我心里腹诽,花颜醉将自己说得仿若是一只特立独行,循规蹈矩的妖,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