兖州之南,一处林中的小屋传来吵闹声,一个衣不遮体的女人冲出房间,嘶喊的叫着:“我的孩子,孩子呢?”这时一个矮胖的男人笑嘻嘻的走出来,露出泛黄的牙齿,一把抓住她的长发,拽着往屋里走,女人死命挣脱,看上去头皮就要连同头发一起凋落,几个凶神恶煞的兵卒冲上来,把她抬举走,她边挣扎,边尖声诅咒。
“真是不安分,今早那两个就不错,斯斯文文的。”一个矮个子的兵卒笑道。
“你懂个屁,躺在那里跟个死人一样,有啥意思,还是这种够味。”矮胖的男人叫做崔虎,看上去是这些兖州兵的头。前日大战主角是鸢都来的普家军,他们这些本地兵将反倒成了看客,被派到各处搜剿沙亭人的散兵。
都说这散兵游勇危害极大,跟部队失去联系也就是失去的约束和军纪,能在战败的战场上逃离出来,大多又是些好勇斗狠或者是偷奸耍滑之人,散落民间就好像“越狱之人”,不是大盗,胜似大盗,作为当地的领主崔家自然不能放任这些散兵自流,一票票缉拿队奔出城门,顺着江水,沿着官道,聆听各村各庄里正的汇报,召集乡勇,捉拿散兵,本来是极好的,可若是这些缉拿队不堪军纪?那就是是乡间之祸。
崔虎带着队,沿路倒也斩杀了两个沙亭人,遇到一家子拾荒人,顿时起了歹心,男人头被砍下充作领赏的首级,两个女子也未能逃出升天,这人一旦规矩破了,便难以节制,入夜时候摸进一个村户,要水要粮,见着屋中小娘子姿色甚好,几个兵痞遂起歹心,将家中男人骗出院子,一刀砍了,关起房门对那女子行不轨之事。
“好像有人。”落在身后的兵卒拉着正要进门的同伴:“那边好像有个人影?”
远处传来一声狼嗥。
“瞧你吓得?”
“那边好像不对劲。”矮个子的兵卒坚持着他的意见。
崔虎凝神远望,只有一些老树的影子,轻蔑的笑道:“你不会草木皆兵吧,亏你还是宿卫。”崔虎觉得有些凉,还是屋子的小娘子更加温暖,不耐烦的说道:“你们去看看。”
个子稍高的宿卫很是不满:“你自己去看吧。”
一阵冷风吹来,拴在树上的马跳跃起来,挂在马项圈上的人头随之晃动,一个个发黑的头颅似乎要诉说着他们的冤屈。
个高的宿卫打了一个喷嚏,浑身上下打了一个冷颤:“冷死了,你自己去看吧。”
矮个子的宿卫一脸无奈,哪有心思前去查探,裹了裹身上的衣服,心道还是屋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