诏狱算是京都城最大的监狱了,京畿衙门那边也有牢房,不过关押的也都是一些小蟊贼,诏狱这边江洋大盗能进,其余的也都是朝廷命官获罪才会关在这边。
萧挚正坐着,看着自己爹和旁边牢房的某位获罪老大人高谈阔论,从兵法谈到了民生,从民生谈到前朝历史,来来往往的细数着近百面来的风流人物,脑袋都要大了。
他爹心一直都挺大,除了户部衙门里的事儿,其他的事儿他爹基本上也都不过问。萧挚想着萧家的大事都是他爹管,小事都是他娘管,这么多年来唯一发生的大事也就是他们下狱的事儿,可是看他爹这淡定自若还有点孑然一身的样子,好像也是不想管……
萧夫人在一旁和太夫人依偎在一起,往常婆媳两人明争暗斗的,如今也全都灭了火了互相取暖了。
萧挚想着自家人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,死也并不可怕,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。可是……十八年后,他上哪去找奚红豆去?
想着奚红豆说的告御状的事儿,萧挚越发的担心。
萧夫人这会儿睡醒了,看着儿子靠在墙角满面愁容,就说道:“行了,那奚红豆看着柔柔弱弱的,告御状那种事情她怎么可能去?”
“不去才好。”萧挚说道。
萧夫人咋舌:“你看你,我倒是真希望她去,到时候大家都有机会活!”
萧挚看过去,说道:“她一个小姑娘,那钉板大男人都熬不住,她要去了,怕是要死我前头了!”想到这,他又叹气。
看着儿子这么唉声叹气,萧夫人也是心有所感,萧挚什么时候这样低落过?性子骄阳一样的人,如今肩膀都快塌了。
“唉,也不知道你俩到底是谁克谁!”萧夫人放弃了,也不指望奚红豆真的去告御状过钉板了。
另一头的奚红豆从客栈出门,也没直接奔着宫门口去,而是先找了医官。钉板上的钉子肯定又是血又是铁锈的,她得先去咨询一下郎中,万一破了口子,有没有办法处理,别钉板没扎死她,最后她死于破伤风!
奚红豆找了距离宫门口最近的医馆杏林堂,坐诊的方郎中前面的队伍排了很长,等到了奚红豆的时候,方郎中就问:“哪里不舒服啊?”说着就要把脉。
奚红豆摇头:“我现在还没有不舒服,但是之后可能会很不舒服,我就想问问,要是叫上扎了带着血迹和锈的钉子,你这能处理吗?”
“能,咱们这的金创药是最好的,别说是有血有绣,就钉子上泡了粪水,咱们也能治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