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宁伸手,食指按上门铃。
一下,两下……
没有丝毫动静,死了一般的静默。
凉凉,出事了。
安宁垂眸,沉吟片刻。把手放在门上,用力一推。
门……开了……
发出咯吱咯吱的惨叫声,很没骨气的屈服,顺从的敞开。
染许公寓的门自然是坚固无比,建造取材都是一等一的好。
奈何,仍是架不住安宁的力气。
安宁踏进去,厨房里的锅,凉的;桌上的茶,隔夜的……
走到卧室门口,有些迟疑。未经主人允许,擅闯别人的家,一路畅通无阻走到卧室……
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。
姑且算了,凉凉会理解她的。
进入卧室,一片寒凉。窗户敞开,冷风飕飕的往里灌。
目光停留在床上,人影单薄的像一片纸,小小的一团,深深埋入被子里。
像猫一样弱小。
脆弱的生命,好像命不久矣。
安宁先把窗户关上,再走到床前,伸手掀开被子。
昳丽的睡颜。
脸色苍白,双眸紧闭。浅薄的唇瓣轻颤,泛着黛色。
墨发贴着美人额畔,微微上卷,浑然天成的凌乱美。
瑟缩在锦被中,呢喃讫语。
“宁宝……真的好喜欢……好喜欢……”
安宁听清楚了,毫不费力的听清楚了。
他在唤她。
凉凉,是喜欢她吗?
孤寂的心,突然柔软了一霎。眸子深处,亘古不变的死水,轻轻漾起涟漪。
真好,有人喜欢她。
眼帘阖上,可惜。
她不喜欢他。
她很清楚,她对凉凉的感情,就像客厅的灯一样。
没有男欢女爱。
他要的,她给不了。
安宁眼底覆上迷茫,她就是渣女。
一直吊着人家。
冰冷的手指,触上姜凉额头,姜凉下意识后缩。
安宁伸回手,发烧了,很烫。
要去医院。
扶着姜凉坐起,端来温水。用手噙着姜凉的唇瓣,喂下去。
姜凉很顺从,很乖巧。
安宁想替他穿好鞋,收拾好衣裳,送他去医院。
姜凉握着她的手,醉眼惺忪,呢侬软语:“可不可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