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边,少女一脚踩上了薄冰。许是因为身体太过瘦弱,竟是没有立刻掉入水中。
但薄冰,霎时破损,已经泛起丝丝的裂纹。
但凡是识相的,断不会再向前走去。但少女,是个傻的。
像是没看到危险的处境一般,直愣愣的向前走。
豁的一声,踩进了冰窟窿。
安宁急的额前沁出了薄汗,朝少女冲去,却是瞬间穿过了她。
少女闷声不响,用力把脚从窟窿中拔出来。岂料,越陷越深……
少女也不挣扎,仍旧锲而不舍的朝木刻跋涉。没有丝毫慌张,冷静的可怕。
此时,岸边已经围了一圈人。兴奋异常的望着少女,激烈地讨论着什么。
“她是不是傻?不要命了吗?”
“果真是个傻子,咱们要不要去救?”
有人嗤笑:“救什么救,没看见戴家主吭都不吭一声。”
对岸,一个微微发福的黑色身影,复着手,悠闲地在岸边踱步。
面含憎恶的望着湖心,她终于,要死了。
少女竭力抓到了木刻,紧紧攥在胸口,浑然不顾自己正在迅速下沉。大大的眸子呆滞无神,茫然的四顾,停留在黑色身影上。
那是她的父亲。
蓦的,少女嘴角勾出一抹轻笑,自嘲坦然,面露解脱。终于,要死了。
唯一放不下的,还是凉凉……
掌心的木刻,寒意刺骨,心口却是热的,这是凉凉做的。
那是他离开断城的前夜,他敲响她的屋门。
他们坐在榻上,瞳孔中摇曳着微弱的光。
“你会回来吗?”她轻声问。
他不说话,把一个东西塞到她手里:“我知晓你爱手工,这刻的便是我,我把它赠予你。”
我把自己送给你。
顿了顿,他又道:“你想我时,便常拿出来看看。待到樱花园繁花似锦,花酿十分恰好,便是你我重聚之时。”
郑重的许诺。
她记在了心上,他从未骗过她。谁曾想,相见时难别亦难,东风无力百花残。
若是早知再遇,是这番情景,她宁愿永不相见,两不相欠。
回过神来,刺骨的水,已经深入鼻口。慢慢的,与血液合流,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,温柔缠绵……
死亡的滋味不好受,更难受的是,一点一点的感受生命的消逝……
可她不一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