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别的前夜,他们彻夜未眠。
坐在榻上,相互对视。沉默如病毒一般,逐渐蔓延开来。
他把精心雕刻了几个月的木刻赠予她,并许下了一个,他永远无法完成的诺言。
这丫头,脸皮薄。死活不肯送他离开,却在半道又把他拦下,磨磨唧唧送给他一枚同心结。
他系着这枚绳结,怀揣着美好的期许,回到姜家,和老爷子商议娶亲的事。
老爷子本就是个开明的人,对他又抱有深重的愧疚,在考察过安宁是个清白的姑娘后,大手一挥,果断的同意了。
像他们这种顶级上流世家,注重的不是门当户对,而是对方身家的清白和品性。既然他喜欢,老爷子自然不多做阻扰。
惊喜总是来得猝不及防,他还未归,她便先至帝都。
他这才知道,她是帝都戴家的女儿。
戴家,没有什么底蕴,全靠戴之安早年发迹。尽管如此,但戴家发展迅速,在别的地方也能一手遮天,做个土皇帝。
奈何,在帝都,也只能做个不上不下豪门。不过,好歹戴家的名声是打出去了。
他终于了解到她的身世,难怪她总是缄言少语,避讳不谈。
他兴冲冲去寻她,却遭到了她的漠视,疏离,乃至嘲讽。他们感情的裂缝,便是从这时开始。
随后,他很快便意识到,她在戴家过得并不好。现在是,曾经也是。欺侮,打骂,食不果腹……
他逐渐迷茫,既如此,她为何要回来,为何要百般忍耐,又为何,对他那般无情……
他利用暗中的势力展开调查,原来,戴家是以她母亲遗物的明由,寻她回来。
随着调查的深入,发现安母,也是一个极为蹊跷的人。身份不详,来历不详,年岁不详……
姜凉所能查到的,竟只有安母格式化的如简历一般的记载。
安母,自从十几年前嫁给戴之安,一直深居简出。时常侍于佛堂,喜好吃斋素菜,不碰腥荤。
佛堂始终燃着一盏青灯,常年不息。时常,戴家的仆役起夜时,远远看上一眼,隐隐绰绰的灯影,微弱的晃动着,朦胧地罩在雕花纸窗上。
无风自动,让人,莫名的胆寒。
安母似乎早就意识到,戴之安的不贞,却不多做计较,怕是早已对戴之安失望透顶。
给戴之安生下女儿后,夫妻之间的感情越发凉薄,彼此相敬如宾。安母更是常驻佛堂,无要事不曾出过佛堂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