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又默默对了一遍,然后说:“奇怪,怎么只有五十六个?”他看着韩悦说:“少了八个,排列顺序,也是杂乱无章。”
韩悦盯着地上的卦图,面色凝重,桓伊知道他已经进入沉思入定的状态,一时半会听不到旁人说话了。他向张骁使了个颜色,二人继续去观察那些石碑。
二人正对着石碑上的字乱猜着,忽然背后传来一句柔声:“回去吧。”声音是不大,可还是把正全神贯注地看碑文的二人吓了一跳,猛回头一看是韩悦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们身后,张骁松了口气说:“大哥!你以后能不能走过来,不要那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啊。很吓人的。”韩悦歉意地笑了一下。桓伊问:“发现了什么?”韩悦点点头。
此时的天色已渐暮,红彤彤不带半点光泽的太阳正懒懒地挂在山尖,寺里的暮钟已响过一遍,三人踏着第二遍钟声,走出碑林。
纪南城自然比不了荆州城,只有几间客栈,选了间相对干净宽敞的,正好有一个小跨院,他们索性全包下了。晚饭开时,张骁和桓伊坐在桌前等了一会也不见韩悦,张骁早嚷嚷饿了,忍不住要去喊他,听得一声轻轻的铃铛声,韩悦已伴着一阵淡淡的夷香飘然进来了。但见此时的他已经沐浴,还更了衣,乌黑的长发披散着,只随意地绑了一条丝带充当抹额,身上穿了一件不太合身却是崭新的水粉色宽袍,肥大的领口露出半个白生生的颈肩和深深的锁骨。好一个“有匪君子,如金如锡,如圭如璧”的美人。
待他坐下,桓伊把屋里的炭炉悄悄往韩悦那边踢了踢,轻声说:“你又没穿袜么?”张骁这才把目光从韩悦脸上移到他的双脚,果然韩悦的长袍衣角下若隐若现地露出两截裸着的脚踝,拖着的一双千层底的麻鞋。张骁嘻嘻地笑着说:“洛川君果然是名不虚传的美公子,穿什么衣服都好看,不穿也好看。”
“食不语!”桓伊桌子下的脚踢了张骁一下,意思是你再看,我就不客气了。也许继承了嵇康一门的风范,无论是静如处子时抑或动如飞鸟,无论正襟危坐抑或衣衫不整,无论锦衣华服抑或素衣布衫,韩悦总能给人不同的惊艳。
吃罢饭,二人都跟在韩悦后面,一直跟着他走到卧房门前,韩悦闪身进了门,把二人关在门外,在屋里说:“睡觉。”张骁还以为晚上会听到什么发现,结果被关在了门外。二人只得回房。
同晚,不远处的另一家客栈,二楼的一间套房里,氤氲的热气弥漫着整个屋子。屋子里摆着一个硕大的木桶,一个男子正赤身泡在木桶里。一头银色的长发搭在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