悲伤仿佛渲染了整幢废弃的大楼,似有轻风吹过,吹不散步涟漪心中的悲寂。
揪出了一直潜藏在组织里的卧底,得意洋洋的恶人们在已经死去的笑笑身上尽情的补枪,就这么一枪,两枪,刺耳的声音充斥着整幢大楼,鲜血像老树的根茎一般向四周蔓延,他们大声的笑着,欢呼着,欣赏着他们的“作品”,没有一丝怜悯之心。
步涟漪多么希望自己此时是一个瞎子,聋子,看不到,听不到,这样她就可以告诉自己,这是他们的责任,因公殉职是他们的荣耀,她可以难过,但她不能暴露,她不能让笑笑白死,她要给笑笑报仇。
但她做不到,笑笑就在她的面前,周遭的一切声音都不重要了,姐姐不想继续下去了,笑笑,那么多枪打在身上很疼吧,姐姐过来安慰你好不好。
步涟漪想上前摸摸笑笑,想一枪枪打爆面前所有人的狗头,严声质问他们为什么要对笑笑那么残忍,但她动不了,她的手被身旁的人牢牢的握住,挣脱不掉。
步涟漪双眼通红的瞪着齐天,另一个卧底,无声的怒问:“为什么?”为什么你就可以那么冷血,为什么对于笑笑的死你可以无动于衷。
齐天没有说话,只是死死的禁锢住步涟漪,不让她迈出半步,一双看似没有波动的眸子却死死的盯住笑笑紧握的拳头。
步涟漪顺着齐天的视线望去,霎时间所有的冲动与戾气都变的溃不成军,那是笑笑妈妈给她的护身符,笑笑死前打算给她的护身符,齐天是在告诉她,笑笑把命交给了她,她如果就这样冲动的上去,才是真的对不起笑笑,笑笑还有爸爸妈妈,到时候两位老人该怎么办。
步涟漪的眼泪浸湿了整个眼眶,模糊到已经看不清笑笑的模样,但她不能哭,笑笑说过,要坚强,就算她现在已经连好好站着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,就算她感觉自己已经痛到不是自己,她也不能哭。
她不能辜负笑笑啊。
步涟漪不觉间已经握紧了双拳,堪堪扯起了嘴角,学着眼前的人们,开始放声大笑,甚至,她笑的比任何人都要大声,没人注意到步涟漪的脸上不断渗出的汗珠,笑笑的死,换来了步涟漪的生。
“笑笑,你看,我保护住了你用命换来的我。”可是我还是好痛,心脏,全身,都好痛。
……
夕阳西下,昏黄的阳光照射进大楼,不知在那层冰冷的混凝土地上,躺着一位花季少女。
遍布全身的弹孔和干涸的鲜血印证着她生前的遭遇,在那一排排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