晓,所以当得知母亲与姨母和昌王妃前去齐光寺祈福时,他不哭不闹乖乖留在国公府。
母亲一去就是两个月,山路滑坡栈道毁坏,再归来时,带回襁褓中的女婴白白嫩嫩,他甜甜地唤了一声“妹妹。”
和昌王府同日诞下嫡长子钦琅,次日诞下庶次子钦珏。
沉静在回忆中的少年被清咳声惊醒。
“咳咳——公子,夫人往这边来了。”垂首矗立在少年身边的侍童出声提醒。随后自作主张地收起少年案前的那幅《春日女童戏碟图》垂髫幼女拿着网兜追着彩蝶满园跑,纤细的身影穿梭在假山花木中,犹如一只狡黠的蜻蜓。只是这样灵活的身影今后怕是难见了。
“母亲,你怎么来了?”少年起身扶着妇人来到窗前伫立。
“你中了会元一样还是我儿子,娘看儿子还需儿子准许?怎么这就想摆起架子了?”妇人正是国公夫人傅青鸾,嘴上说着气话,眉眼却全是笑意。
她怎么能不开心,如此年轻却有如此才能,会试一举得中会元,已连中二元想到三年后打马游街的状元郎傅青鸾又一阵自豪,夫君是当年武状元,儿子又有可能连中三元,她的安儿身在国公府却不骄不躁,风流蕴藉却洁身自好。自己如今怕是这满京城女眷贵妇羡慕嫉妒的对象,顺着儿子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梦觉楼,却渐渐眉头深锁。
“安儿,心儿这病可如何是好?”傅青鸾哀声叹道。
“母亲,心儿为我而伤,我定会为她治好,只是这府中,还需多加小心,切莫有片刻松懈。”崔久安语气平缓,只是眸中有隐隐寒意。再温柔如水的人,如那江水可浇灌滋润万物亦可冲击毁灭生灵。
“安儿,娘知道你素来疼爱心儿,心儿这次又是待你受罪,可是你也要保重身体,看你这段时间清减的也太多了。”崔久安原本圆润的面颊如今显现出少年的棱角,犹如雨后松柏愈发苍翠蓬勃。
“母亲不必担心孩儿,孩儿知道,只是王妃娘娘这般行径,恨不得把太医全都请来,把京城药店全都搬来,此事过于醒目,还请母亲提点姨母一二,有些事不可行事过度,引人注目。”崔久安说完握着母亲的手重了分力道,双目微敛。
傅青鸾不禁心惊,仿佛这儿子知晓所有的一切,不知他是有意提点还是无意,总之确实该让傅嬷嬷过去一趟,这样下去恐怕会引起有心人的揣度。
“安儿,你也别总呆在这书房,外面春光明媚,你也带心儿出去转转,对她病情也有好处,我还有事先回东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