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还差不多。”阿洛心满意足。
三人一同进门,小夫妻两人敬茶行礼,阿洛被高夫人拉着叙了些家常话,两人礼数有加,不过分生疏也不见得多亲近。接着高老爷又和高无双说起近日灾荒之事,让小两口找个时机,在府门口发些米面鸡蛋,好助灾民度日。
“这翼州府里灾民在源源不断地涌入,不是个长久之计。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,夫人,可否有什么办法?”高老爷摸摸宰相肚上的腰带,像个憨态可掬的平民老人,往昔里爱端着的官架子,随着重病痊愈,慢慢地放下了。
“我命人在西边新建了兵营,不妨收些难民,体格强壮的留下来做府兵,老弱可帮着务农,妇幼做些杂事,也算是给个安身立命的所在。”
“翼州歌舞升平,为何需得征兵?”高老爷高声说着,气盛如钟,“我高国公罩着的翼州,又有谁敢招惹?”
高无双与阿洛面面相觑,私建兵营,私募官兵,可是以下犯上的大罪:“娘,我知你生性良善,帮助灾民安家落户是一件事,私收府兵则是另一回事。可莫要糊涂办事,给人留下话柄。”
高夫人摆摆手,“八字没一撇的事儿,我这不是先和你父亲商量着呢。这快到午时了,怜儿,你去厨房看看有何菜品,给端到侧院去罢,我与老爷还有事相商,就不与你们小两口同坐一席了。”
如此说着,见高堂气氛不和,两人便不好多待,只能顺着说要回院用膳,就此退了。
一头烦恼丝剪不断理还乱,他已记不得单纯地生活着,是多久之前的事了。
走出门,雨水已停了,天色阴沉,依旧没有阳光。但见灰沉沉的天空中稀稀拉拉地飞着几只纸鸢,高高低低,错落不同。高无双仰着头,望着那明丽的色彩,心中兀自痛了起来,仿佛忘记了什么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事。
“这纸鸢真好看,什么时候得空,你扎纸,我上色,如何?”阿洛顺着他的目光,望着苍穹,笑得灿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