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轻拂过鸟毛,顺手取下了它尾羽间藏着的捆条,动作之间,已经看清了字条里言简意赅的内容。
她抬头闭眼,重新抿了一口茶,一杯茶水见底后嗓子终于变得清润,接着又不徐不疾地唤了宫女来给她继续添茶。
毕竟是宫里承办的筵席,她还得寻个合适的机会才能想办法离开,不过,既然事情不紧急,信中也有意表明说去不去都随她,不必强求,那她也乐得自在。
碧色丝绦在案前宫女的腰际忽摆忽落,宋知熹抬眼一看觉得眼熟得紧,这位不就是西宁公主身边的大宫女流朱么?
还是先前在成衣店有过交集的那位。
流朱装作不识得她,欠身笑道,“可是宋御史府上的宋姑娘了?三公主殿下提及你,长乐敷华殿有请。”
恰巧在案前添茶的小宫女一听,不动声色地打量起了眼前的少女,惊异这位宋姑娘果真不简单,竟能让娘娘亲口点了名唤她。
可是入了长乐敷华殿那位贵妃娘娘的眼?
宋知熹抿紧嘴唇,以她先前得罪公主的那些破烂事儿,想必今日就是打算要来清账的。
流朱柔和的面容让她险些以为自己看走了眼,说是息事宁人,她也是不太信的,毕竟那么一个大耳刮子下去,那清脆的声音满厅都能回荡。
也许只是假意温柔,但不是所有宫人都能有这般炉火纯青的敛眉息气的功夫,她并不会真以为流朱一点儿也没记恨她那一巴掌。
尽管情况不妙,但内心的慌张并没有显露山水,她朝宋渊庄重道,“爹,我先过去了。”
宋渊这才看向流朱,这位宫女的装束与普通宫女不同,想必是哪个宫里的主子召见了她闺女,他便点了头不再多问。
这些事情在他看来不足为奇,自家闺女哪哪儿都看着舒心,被宫里人唤走凑话也不是第一次了。
朱色汉墙的宫道里,四下再无旁人,宋知熹倏地停下了脚步,她偏头笑道,“你叫我如何信你,你不说明白我便是不信你的,这样一来,我就算不去,也是能有理由的搪塞的。”
“这……”流朱虽然妥协,但语气仍带有几分愉悦的促狭,“先不说贵妃娘娘与三公主都在,三皇子殿下也是来了的,我怎敢搬弄出这些贵人来唬你?不过,奉劝你小心些才好,今日敷华殿这次,哪一个都是你惹不起的。”
宋知熹觉得流朱这话着实有道理,尤其是最后一句,便突然眼前一黑,捂着额头就软了下去。
“宋姑娘,你又闹哪样!”流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