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千家分布得似围棋局一般,十二条大街纵贯其间。日出的时候,城门人来人走,正府街上设于宫外的各大府衙,因官员的陆续上任渐渐有了生气。
辰时三刻,红栏的小清馆里言笑宴宴。能称作清馆的,一般里头皆是男侍,也只招待男客,这已经成为了时下不成文的规矩。
“那朱家小子,说是备来年的科考,哈哈,定是拿着笔在画春花儿!”男子与旁人对酌一杯酒,“就那点儿爱好,咱还不了解他?”
“欸,郭兄慎言。”坐一旁的云杨提醒道。
当朝皇太后便是姓朱,与二人所提及的朱家三房的嫡子朱畅,出自同一宗族,对于朱畅来说,他能称太后朱婞一声堂姑母。
本来,闲谈中提及朱家也没什么好戒口的,但这几天宫里宫外为了太后的康健闹得沸沸扬扬,皇城上下投入了过多关注,眼下太后已经性命无忧,陛下大喜过望,
但大势未去,就连对冯家也只是放还,对冯秉温的医官身份的去留还未有个完全的表态。
处在这等风浪口尖上,还是谨慎些为妙。
今日友人互相闲叙一二,明日换在他人眼里,便容易称为“妄议太后母家。”
最先发话的男子看似不甚在意,却还是随手往身边一个伙计的怀里扔去一枚银锭,倒酒的伙计嘴角咧到飞起,“公子出手真是快意,小的刚刚过来,啥也没注意。”
“昨个儿啊,有个姑娘在街上被抢啦!”馆里有几人高声议论道
“怎么到处都在说这事儿,盛京城现在流行这个风气?”一男子道。
一位四肢健壮发达的壮士拍桌而起,语气激昂地愤慨道,“飒国公背枕山河,他周绪呈怎敢陷入酒色!”
“黑老二你喝昏了头吧!不要命啦!”
“咋!我他娘就是看不惯京城这种锦衣高冠的公子哥儿,衣冠禽兽!”
一语中的,在场的英气少年皆下意识地瞅一眼自个儿,不少人顿时失了风度,愤愤的呵斥声里还夹杂着不少温吞有礼的说理声
……
“外头都澄清了,他是捉人去问话的,大理寺的官儿,陛下都还未表态呢,轮不着咱们发话。”
“不过呀,这捉人就捉人,嘿嘿,怎么还捉到自个儿府里了呢。”
“听说是昨日那时周世子正好下了衙,事急从权嘛,可不就正好带回府嘛……”
“那姑娘是谁?”
“宋御史家的姑娘宋知熹啊,外头早就传遍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