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话说完,宋知熹终于出了声。
“我并不识得你。”宋知熹半撩起门帘,“所以,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。”
站在马车外的是一个衣着体面的小厮。
小厮有礼地让开几步,朝长街对面摆手道,“郡王有请。”
宋知熹微眯了双眼,顺着方向看去,汉白玉石板上停着一辆线条雅致的马车,四壁皆由复杂而精美纹样的丝绸所装裹,华盖顶上银灰色的牌旗,赫然就是郡王的身份标识。
这是让她过去的意思?
他爹去了裕王府,这便找她来兴师问罪?
一段时日不见,竟是连他爹也一并嫌弃了么,呵,宋渊能觊觎他王府什么?
宋知熹一动不动地敛眸道,“长街上人多眼杂,你家主子确定放心与我说话?”
小厮道,“姑娘一并入了马车便是,无人探听。”
“那我就更不能去了,指不定我这一去,就有人传你家主子的小话儿,那我岂不是难辞其咎,罪大恶极,穷凶极恶了么。”
宋知熹摇头道,“不成不成,我还是有良心的。”
小厮不耐烦了。
这女人话怎么那么多,真是不识抬举,他们堂堂郡王爷来请都请不动?真当自己是块宝呢。
宋知熹暗自想道,果然,后台尊贵,下人也心气儿高。
一个冷脸的侍卫走过来,瞬间打破了僵持的局面。
“宋姑娘,郡王有言,周世子在晌午的那番行径,他也不是干不来的,还望您考虑清楚。”
宋知熹脸色一僵,“行。”
……
马车里淡淡的沉檀香拂过,宋知熹双手搭在腿上,紧抿着双唇目不斜视。
男人衣袖上的勾云纹细腻可辨,唇瓣扇动,醇厚的低音倾泻而出。
“一段时日未见,你倒是变得拘谨。”
宋知熹不说话,静静地坐着,看着踏足边一个似曾相识的箱箧,微微出神。
“你当真不知道,你父亲此行何意?”他面色温润,却有些不耐道,“我跟你说过的话,你是不是忘记了。”
他叫她,收起她那些不该有的心思。
宋知熹秀眉一抬,认真地看向贺衔,“不会啊。”她想了想,又道,“我爹这几日并未与我说过话,我自然是不晓得他的意思的,只当他是与裕王爷有公事商讨,或者是与王爷有过交情,这般看来,造访王府并无不妥。”
“交情?”他轻笑了一声,光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