寺卿,适才谈话时,诸人就见识到了这位先生犀利的言辞与自视甚高的才情。此刻,连他也能说出这话,众人便不由得对那位周姓的公子高看一眼。
卫迎铮咂摸咂摸嘴,零嘴吃得不尽兴,他也没有龙阳的癖好,“啧,不得劲。”
一台台鼙鼓在侍者们井然有序的排场中被架上。
渐渐地,座上宾客互相推肩提醒,满厅的谈论声不约而同消寂下来。
不同以往的是,这次舞姬们一出场却叫人难以辨识,只因为她们皆挂着简约的流苏面纱,叫众人一时间都不知道看哪个才好。
面纱下面坠着翡翠粒,碧泽很浅,水色几近透明,走起路来珠玑轻轻相撞,纷乱灵妙。
走在排头的往往最是璀璨夺目,作为一首曲子的关键演绎者,所有目光都会汇聚在她们舞姬的身上。
拨弄乐器的次之,至于鼓手……尽管不用佩戴面纱,但无人留意。
对于后面的宋知熹来说,说是充数那便不会有假。
作为鼓手之一,她也不急,轻轻巧巧将绉料的披帛在手臂上缠绕一圈,不过,临场时却还是被这场面惊到了。
在松鹤堂兜兜转转那么久,她自然知道,这台坪有大有小,数量众多,每隔一廊便设了一个。但她没料到,正厅会如此气派,也断然不知道,一场艺曲而已竟有这么多人观瞻。
整个人都不由得绷紧了神经,这一紧张,某些知觉就被无限放大。
那盘零嘴就摆在客人的案席上,她几乎是眼神粘着它走过去的。
宋知熹艰难地别过眼去,跟上险些就被她拉长的队伍,紧接着一个想法也鬼使神差地冒了出来。
午时才吃的溏心蛋,这许久不见,竟甚是想念。
那眉眼间的喟叹,让眼见之人皱眉也不足为奇。
带有回响的音点在厅内一阵阵流转开来,像是泛起潋滟的水波却又带着俏皮的回转,当舞步踩在白瓷台上,泛着莹光半莲花钿也黯然失色。
只有身怀炉火纯青的技艺,才能将每个连贯的起承转合拿捏得如此得心应手,每个动作都经得起细细推敲。
她想,在那些天生对音律敏感之人的眼中,看到的会是个怎样不一样的世界?
在对面的鼓手姐妹们专心等待旋律过渡之,她的后脑却突然在冒冷汗。
高立的眉骨、端耸的鼻梁……男人仰面闭目小憩之时,嘴唇呈现出自然弧度。那唇瓣的樱红甚是夺目,简直诱人堕落。
医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