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还不明显吗?他一叹,到了嘴边的心里话便打了个转,“要偷听,其实也没必要这么鬼鬼祟祟。”
宋知熹闻言,非但没有被抓包的自觉,反而气极了,她皱着眉头狠狠瞪着他,一手掐着裙带一手指向他腰侧那颗该死的腰扣,他眼神一松,这才大大方方地抬起身侧那只手。
宋知熹一个甩袖扭头就走,全然不管那个男人是怎么“扑哧”一声,在身后好没形象地取笑于她。
然而所谓“好没形象”,只是她在心中刻意抹黑那人罢了,事实上,那笑声仍旧疏朗如煦。
她扫了一眼。
可恨的是,就算笑成那样,还有被羁押的舞姬看着那人怔怔出神。
前景如此,落在但官大人们眼里就不一样了,他们只看见一个姑娘在周世子的腰上摸了一把,又若无其事地走出了大堂,顿时惊得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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顶着旁人震惊的目光,宋知熹已经凭着一口气赫然走到了桥街上。
她扶额。
被公然取笑,算是一局扳回一局了。
盘查这么严厉,一路上竟也没有一个官兵拦她。鬼使神差地,她自己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。
酉时已过,打更人挨着各家府门前的阶底走,更夫撑起耷拉的眼皮子,换新了立在街道两侧石灯笼内的黄烛,吆喝着一步步走远。
许是太晚了,清夜太静,蜡烛漏下的腊滴包裹着热气,因膨胀发出的噼啪的爆裂声显得充耳可闻。
热烈又滚烫。
再也没有打扰。所有无端的躁动慢慢被安抚,之前两人的对峙如走马灯一般在脑海里回演。
“你方才作何频频惹我?”他深深地看着她,想了想,对她道,“不,惹这个词不太贴切。换句话说,为何诈我?”
“都这会儿了还打迷糊眼?我好心好意帮你解围,为什么一个面子也不愿施舍?”
他自问自答,因为她有意诈他。那三番五次示好的目光,叫他以为是她在诓他,诓他从她的娇羞目光中,品出了向他讨好和求助的意味。
“宋姑娘。”他严肃不解,眉宇浮上薄怒,“你当你在做什么,耍猴戏?”
她说:“你就这么看轻我?是了,你从来就是这么看轻我,一直没变。”
他喊了句:“回来。”
她正凛凛地向前走,那人从一侧侧身过来,便伸手拦在她的额头上。
“哪有人拿自己去赌气的,”他语重心长,“你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