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眸里又添失望,“家训与礼法我想你是懂的,我心知你虽看起来跳脱,实则心里知道何为修身养性。爹自知亏欠你太多,我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也只是望你活得恣意一点。可修养二字是立身之本,你,逾越了。”
宋知熹心知,顶着个本就行事跳脱之人的空壳子,做着同样不太讲究的事情,确实有种乘人之便的狡黠,因此,宋渊不问她今晚出府的缘由,她便一句开脱之词都没再提及。
按以往经验,她从前没少像这般在他爹的数落下受教,态度谦恭些才能让宋渊消气,只是以往训话,旁边也不会有外仆看着。
因为宋渊知道什么叫做难堪,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,宋渊再不喜,多少也会给她留些脸面。
可是但观今日情形,怕是有些艰难。
见宋知熹老老实实跪着,再也没有说话,宋渊长吁一声,摩挲指腹的拇指停扣在青碧的扳指上,对身后立着的管家递了句话,旁人都以为这事差不多可以翻篇了,到了说软乎话的时机了,却听见管家嗫嚅,“啊这……”
尾音没拖得了多长,常福虽脸上难为情,腿上还是实诚地照做了。
宋知熹撑着沉重的眼皮等着,姑且消磨着时间,浑然不知在场人都替她捏了一把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