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知熹看向宋渊,张了张口刚想问些什么,却见她爹望着那边的情势,眯了眯眼,陡然抬起袖子拉下她的帏帽。
宋知熹:“……”
似是没料到会被人拦下,那扈从对身后的一队人抬手示意,回头后轻嗤与鄙夷都写在了脸上。
虽与马匹上的男人一样,尽作平常布衣打扮,语气却鄙薄得很,“哪儿冒出来的?周大人常服加身你几个转眼就不认人了?眼力见衰啊?”
周绪呈勉为其难将兜帽再往下掖了掖,兴许是觉得自己这兜帽戴得并不严实,温吞道,“不至于吧。”
他的笑窝里像盛了醇酒,乍然一琢磨,甚至还带了点打趣的意味。
壮丁骇然,场面还没来得及演变成官兵单方面碾压,转瞬就陷入了尴尬。
气氛还没炒热乎呢,揣着篮子的女人们唏嘘,这还没来得及暖场,他们巡兵的气势就抖不起来了。
宋知熹望着眼前半透的帏纱,陷入了沉默。焦距涣散后,眼前只是白蒙蒙的一片。
几个时辰前,她还在相府做客,趁唐寰照看账房的间隙,她与杨棠就躲在了书房的屏风后,偷听到宋渊与杨居山谈话,姑且探听到了最近朝中之事。
简而言之,经由金吾卫几番查审与盘询,西京布政使亲自证实,兖州一带确实有不臣者秉着叛党之心以乱犯上。
长此以往,兖州可能陷入纷乱。鉴于兹事体大,有朝官提议,需有皇室宗亲前去稳定军心,亦作边关表率,以招安之策使潜藏的党羽归附,余孽尽数剿灭。
以正视听。
衡川郡王于大殿上躬亲出列,自请接替卫家英烈“卫迎铮”之职。经西京布政使等人举荐、明堂上朝臣决议、君王定夺,最终敕令衡川郡王贺衔领“归德中郎将”之职,衔籍从西京清河府调往西境安护府,另授予称号“云麾将军”,位居正三品,于三日后前往兖州要地。
“在这腹背受敌的多事之秋……”杨居山如是说。
宋知熹攥住手心贴在胸前。
“巧得很。”周绪呈突然喃喃出声。
熟悉的语调仿佛滑过耳际却又掷地有声,宋知熹心里咯噔一下,立刻抬眼望向马鞍上的男人,见人掠眼看向前方,并没有注意到她,便缓缓松了一口气。
偏不巧,五城兵马司的副指挥使岑兆听闻这边的动静赶来,“是这差役眼拙。此人刚调补上来的,世子勿怪。”
最近皇城戒严紧张,明堂上颁布了一些暂行的新规,其中一条便是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