婉转的华云蓁一点点抬起头来,眉目之间虽染上淡淡笑意,但那声音好似凝了冰霜一般。
“若是云蓁再稍稍晚些清醒过来,父王在兴师问罪的,怕是一具尸体了。”
此话掷地有声,炸的人一时回不过神。
德怀王剑眉紧锁,像是第一次瞧见这个女儿一般。“什么意思?”
华云蓁唇角微勾,在堂前踱着步,绕着前厅转了一圈。“若是云蓁再清醒晚些,这前厅怕便成了灵堂吧?”
德怀王听着华云蓁这话,面色越来越沉。“胡说八道些什么!”
“云蓁是不是胡说....”
华云蓁话语一顿,高声叫道。“环儿!”
早已守在厅外的环儿便端着一个托盘,上头搁置着什么东西,呈到了德怀王的面前。
华云蓁眼角眉梢染上淡淡哀戚,抓起托盘衣物,伸手用力一抛,墨色衣袍顿时的散开,劈头盖脸的将一旁怔愣住的静侧妃给陇了个正着。
“若是有人觉得云蓁甚是碍眼,不该在这世上苟活,又何须如此拐弯抹角?”
华云蓁溢出一抹冷笑,手中动作一甩,手腕微微用了些巧劲,静侧妃触不及防下,被她带动着向前走了几步。
偏生这套衣袍尾端用金丝线勾勒了密密麻麻的一圈寿文,此刻挂在了静侧妃的头顶,登时将她头顶发髻勾的四散。
头顶的素雅金钗登时歪歪扭扭落了一地,哪里还有先前的高雅姿态。
“母亲!”
原本站在一旁的华云悠此刻瞧见静侧妃如此模样,连忙扑上前,替静侧妃打理头饰,只是她年纪尚小一向是别人伺候她,此刻焦灼下,反倒是越帮越忙,手上的镯子竟跟静侧妃满头黑发勾在了一起。
“啊。”华云蓁惊呼一声,惊慌失措的松了手,慌乱的连连摆手解释。
“云蓁一时失手,还望侧妃莫要怪罪。”
慌张之间,华云蓁好似无意间碰到了一旁的华云修。
华云修微怔,偏头正好与华云蓁对视,刹那之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,眸底浮现一抹淡淡笑意,几不可见的微微点点头。
“这?”德怀王偏头瞧见那衣袍上的寿文,面色愕然之际,正好与静侧妃对视上。
静侧妃好不容易将头发从华云悠的镯子中取出来,此刻正披头散发狼狈不堪,眼瞧着德怀王将目光投掷在自己身上,她咬了咬唇,面上浮现出委屈神色,正想着辩解一番。“王爷,这件衣裳绝不是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