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事震我一声,我就在附近。”端木菲丢下一句话给晴空,便趔趔趄趄躲进楼道里。楼道里黑漆漆的,也许唯有身陷黑暗,心才能保持光明,她背靠在墙上一寸寸滑下去,坐下来。
泪水无声滑落,这是她给自己最后的脆弱机会。当这个手术结束的时候,无论结果如何,她都必须保持乐观。
多年前,地产广告界奇葩三六诡计曾出过一系列广告,就叫“必须乐观”。
“喝水都长肉,必须乐观。”
“我有钱了,你回来吗?必须乐观。”
“我一个博士竟不会做现在的小学数学题,必须乐观。”
想到前辈的智慧,她嘴角扯出一个很难看的微笑,然后她给妹妹去了一个微信,“我今天加班,可能通宵,不用担心我。”
端木曦的回复很快,却只发了一个问号“?”。
端木菲也无心纠结这个问号的意思,手机里还有还几个未接来电,有杜杜的还有安安的。算了,明天再问什么事吧。
整整一夜,端木菲困坐在楼道里,誓把一切悲伤和消极的情绪释放。天亮时,大羽出现在她身前。他的眼睛也是兔子一样通红。
“菲儿,老大他还需要我们,我们要坚强地挺住。”
只一句话,端木菲蓄积了一夜的坚强,溃不成军。菲儿,只有他才会这样叫自己。她闭上眼睛,待睁开之时,已经恢复清明。她郑重地点点头。
和大羽一起回到急救室前。
隔壁的一间ICU传出了哭声,随后她看到医生连同亲戚朋友推着医护车往外而去。有几个人很熟悉,杜蕾娜、路鸣安、阿康吴、何唐,以及只有一面之缘的娇娇。
她的心再次绷紧,一个不好的预感袭击了她几近崩溃边缘的神经。
路鸣安看到了她,停在了她的身边,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说道:“俊姐姐走了。昨晚你下班后,我接到了娇娇发来的信息,说俊姐姐病危,转到这所医院抢救。我们几个跟了来,打你电话你没接。”
端木菲无力地看着手术间,算是解释了不接电话的原因。
路鸣安看看旁边乐队的几个人,唯独少了最耀眼的那一个。“主唱君?”
端木菲倔强地仰起了头,不让泪水流出来。随后她说道:“大羽师兄,我,去送送我的同事。”
她们的对话,大羽都有听到,他拍拍她的肩膀,也只干巴巴说了句“节哀”。
端木菲强忍着不适,和路鸣安去了医院的太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