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——”彭大嘴心想:我们飞来飞去,行动自由,跟上这些昆仑弟子,只怕有些碍事。
涵虚子似乎看破彭大嘴心思:“彭掌柜毋需担心,你们但依自己的方式去寻。必要时留下线索,我昆仑弟子自在背后接应,绝不妨碍你们行事。”
“如此甚好!”陌离见彭大嘴还在犹豫,使个眼色,替他答应下来,“却尘道长若愿同去,自是更为稳妥。昆仑飞槎,日行千里,若是顺利,只怕一两日便回来了。”
“既是这样,让孩儿们四处去搜,我却与你们一处随在后面便是。”彭大嘴知涵虚子与陌离皆是不十分放心,不再坚持。
//
且说于儿离了食无味,茫茫然并不知去向。
想起昆仑、沉沙海、鸟鼠同穴山,想起那憨直倔强黑少年,于儿心中总会泛起一丝甜蜜,忍不住地想笑,却每次都是笑着笑着眼泪便下来了。
“讨厌,讨厌!说好的一同来这帝都,如今连人影竟都不见!”
又想起问哥哥,想起“母大虫”,想起那从未谋面的娘亲,于儿心中越发空荡荡怅然若失。
“我究竟是何人,为何自小孤独,如今又要承受如此多的伤痛与离别?先祖所谓机缘呢?希望呢?难道只是叫我牵挂之人一个个枉送性命?”
突然想到当日沉沙海中那鱼所说,赤水河畔三珠玉树下古祠中藏有自己身世的秘密。心念一动,那“破庐”呜呜作响,于儿已来至一处。
那是一处断崖,足下黄水滔滔,自乱石崖壁间冲出,浊浪排空、洪峰漫卷,发出震耳欲聋声响。身侧一道千丈高瀑布细细垂下,眼前全是纷纷水珠,如飘絮、似飞花,在阳光下乱舞出一道道七色霓虹。
“咿呀呀吱着——嗬嗨,咿呀呀吱着——嗬嗨,险滩过了坎嘞,众人往前赶啰嗬。”
耳畔猛然传来粗犷的号子声,劈开滚滚江流,在深谷中回荡飘远。定睛看时,那水中竟时有木排如飞般顺流而下。每自那乱石滩中九死一生冲出后,排上之人,必定望这断崖齐齐躬身跪拜。
于儿回头,才发现那崖壁绝高处,孤零零生出一棵树,透体莹白,主干分为三枝,树叶卷曲如拳,白日亦隐隐可见豪光。
“这莫非便是那三珠玉树?”
于儿再看,正对那树下崖壁处凿出一龛,竟真建有一小祠,青瓦石台,十分古旧。
“怪不得那放排之人要望此处叩拜。”于儿好奇,“我却去看看,这祭拜的究竟何人?”
那祠中安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