蓬山的一个约定:从此世上再无衣青萝,只余他身后一道影,心头一段香。
此战过后,他便神秘消失了。
他一去三年,再无音信。有说他元神尽丧伤重而亡,有说他心如槁灰放浪江湖,有说他蛰伏形迹等待遗忘。只有她相信,他一定会回来,以让所有人吃惊的方式回来,与自己相见。
但谁会想到重逢竟是这样一番光景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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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个春日。
阳光慵懒,院中的海棠却开得灿烂。角落中不起眼处的两株柑橘,竟将那海棠花香尽数夺去,风中只余下它的甜香和满耳嗡嗡蜂鸣。
衣青萝照例要去给父亲请安。
“姐姐!”进门时竟遇见了弟弟。
衣寒山见到姐姐,好像突然想起什么:“那姬崖孙回来了。昨日我还和他略略比试了一下,他竟也破了既济,如今修为只怕不在我之下了。”
衣青萝听得认真,心头小鹿乱撞。
“奇怪的是,他这个人变得冷冰冰的,白得瘆人,像是刚从地底下刨出来……”
衣寒山突然住了嘴。
衣青萝抬头,堂上坐着的,不正是他?
衣青萝感觉自己的双脚突然有一丝发软,不觉放慢了步子,深吸了一口气。
“这是小女青萝。青萝,来,见过姬云君。”衣重为她引见。
“见过姬云君。”衣青萝行至他面前,深深行了一礼,说到“姬云君”几个字时,不知为何鼻端竟有些发酸。
抬头看他时,眼中跃起了一丝光,却迅疾泯灭在死水般的平静中。他的脸似乎是被冰冻过,僵硬惨白,以至于可以看见上面盘曲的根根青筋。
“见过青萝姑娘。”他的声音亦如面容一般,听不出半分热情或疏远,只是冰冷漠然。
“莫非他早已将我忘记?又或许从来就不曾记得?”衣青萝的心乱得如同角落中的那群蜂,两靥时而火红、时而煞白,再不敢抬头看他,“缘何方才我分明看见那道光?那瞬间他的眼神清澈温暖,与当年并无分别,为何人却突然变得如此冰冷——”
“青萝,你莫非身子不舒服?”父亲见她神色古怪,体香起起落落,出声相问。
“爹爹,孩儿确实有些不适,欲要回房歇息片刻。”衣青萝起身,瞥了一眼姬简,“云君宽座。”
那姬崖孙却并未起身,只略微欠了欠,寒着脸不知想些什么。
“他缘何这般对我?”衣青萝满腹心思,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