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咏和这些年估计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学习怎么和别人打太极了,表面上一副慈爱长者的样子,心里面不知道有多想让君止衡他们滚蛋。
“贤侄最近听说你很忙啊,西岚出了好几件大案子,事事都离不开青厄馆的协调啊。这都多久没来看看了,我们这山上的花都开了呢!既然来了就好好住几天,看看我们谭家的风景,也当是休息休息。”
“多谢世伯惦记,小侄最近忙完手头的案子,才刚回了家没几天。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,我忙一点,也是正常的。”
谭咏和听见林子大了这句话,脸不易察觉的僵了一下,“世侄今日上山,我谭家蓬荜生辉啊,来和世伯品茗吧,家里的那几个孩子都不懂得欣赏。世伯这里有上好的宋聘,不是贵客可见不到我这珍品啊。”
“世伯,茶我是要饮的,人……我也是要带走的。”
谭咏和一听这话,脸色当即就变了,一拍桌子,“君止衡,我就知道你小子没有好事,我谭家的事岂容你等外人置喙!”
君止衡倒是没有想到谭咏和会突然发作,他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老头变来变去的脸色。
谭咏和更是没想到君止衡对于他突然地暴起没有任何惊诧,反而更加放松地靠在椅背上,还翘起了二郎腿,好整以暇地等着他接着往下说。
谭咏和吃了一惊,他很确定他竟然在君止衡的眼里看到了——鄙夷?面前的这个人他明明很确定就是君止衡,可为什么却会有一种陌生的感觉,就好像他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过君止衡一样。
柳慕昀站在一旁虽然没有出声,但心中早已波澜乍起。君止衡一向温文尔雅,从来不曾对别人说过重话,也没有看不起过别人。可是今天,面前的君止衡话里有话,夹枪带棒,甚至还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,像看小丑一样注视着谭咏和。这性情根本不像是装出来的,太自然了,就好像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。从什么时候起,君止衡已经不是他柳慕昀记忆中的模样。
等了许久都没见谭咏和出声,君止衡站起身来,走到了客厅门口,“谭家主,我希望我马上可以见到不忍,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。”
谭咏和的拳头握得很紧,但面上还是要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,他一把岁数了,气势上竟然还输君止衡三分,实在是让他不能忍。
“既然你叫我一声谭家主,那我也礼尚往来叫你一声君主事。看在你青厄馆的面子上,我可以让你见她,不过那个孽障所做的事情,谭家是不会就这样放任她离开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