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色,尴尬至极。也有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盯着南国的二皇子,还有人带着一脸鄙夷瞧了瞧袁璟。
南国二皇子虽是南国皇帝兵败送来大齐的质子,身份却象征着一国的使臣,袁璟的一番话无疑折辱了这位二皇子,更是不将在场的其他邻国皇族放在眼里,实在草率。传出去天下人还以为我大齐怠慢侮辱邻国使臣,届时以此为借口挑起战乱,谁能担当的起?
只有李轩动作优雅饮下了一杯美酒,仿若眼下发生的事与他毫无关联,他眼神幽邃,我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,只觉得他神情淡漠。
一言不发面色如常的还有坐在高位的齐帝,袁璟的话分明是给他出了一个难题,他却没有一丝恼怒。我暗自对齐帝生出几分赞许,如果龙潇是一个将喜怒形色摆在脸上的人,他不会坐稳皇位,正因为他心思深沉,巧妙地制衡着朝中众臣的势力,大齐才会蒸蒸日上,一跃成为诸国之首,以强者之姿俯视天下。
宴席间最后一支孔雀独舞早已收尾,齐帝必须在袁璟和南国二皇子之间作出一个权衡。
不知怎么,我内心生出几丝莫名的紧张,有一个声音在胸腔里叫嚣,极不愿齐帝让南国的二皇子当众弹奏,许是南国二皇子的处境让我想到自己在大齐的形单影只,我藏在广袖里的手心沁出薄汗,一颗心提到了嗓子口,呼之欲出。
左侧的李轩似是察觉出我的异样,看了看我,我感觉一股巨大的压力倾袭而来,指甲嵌入掌心,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。
“你不舒服?身子不适就不要强忍,本王可以带你先行一步离开。”
李轩温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的味道,让我受宠若惊,他何曾这般好脾气在意过我,我看着他清澈明亮的黑眸摇了摇头,宫宴岂同儿戏,齐帝再器重李轩,李轩还是臣子,君臣之礼是明摆在那儿的,不可逾越。
齐帝道:“南国音律柔和绵软,朕甚为欣赏,来人,将朕收藏的焦尾琴取来给二皇子试音。”
相传焦尾琴是由蔡邕于烈火中抢救出的一段尚未烧完的梧桐木制成,琴有七弦,音色不凡,极为珍贵。这琴失踪已久,想不到竟是被藏于大齐的皇宫。
齐帝言辞诚恳,何况焦尾琴更是天下奇珍,这样一来,南国二皇子自然没有了拒绝的理由。他真是手段高明,既不打压袁璟,又给足了二皇子面子,搬出这张名贵的古琴,两边都不得罪。怪不得李轩称赞他是旷世奇主,甘愿为他俯首称臣。
只见宴席最末处那位墨发冠玉的温和男子起身,步态朗然行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