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陆稷对王宇所举已然表示默许,徐寅虽然觉得有所不妥,也只得暂时作罢,与王泽、佟多伦等重臣给陆稷叩了首,离开了议政殿,只留下陆稷独自一人在大殿内。陆稷仍然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地图看,宽大的红镶边绣黑色蟠龙花纹的袖袍背在了身后。看着燕军的分布,各城池之间的犬牙交错,他皱起了眉头,总觉得有什么不妥,但既然王宇已然发兵,其意便是袭取临江,自己身为君王,自是要多加支持,也不能横加阻拦。
然而,就在当晚,夜深人静之时,陆稷正在批阅有关宁州田亩改制的奏折,甲士来报道:“陛下,丞相徐寅请求觐见陛下。”陆稷解了披在身上的虎皮纹裘衣,放下奏折,说道:“让他进来吧。”
甲士刚下去不一会儿,徐寅便上来了,首先给陆稷叩了首,表深夜打扰之冒失。陆稷也不怪他,让他起身,问道:“丞相有什么事情吗?”
徐寅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陆稷,问道:“陛下,你真打算放任王宇袭取临江?”
陆稷一脸疑惑,连忙答道:“白天的朝议,朕已然说了,朕已然默许了王宇袭取临江!”
徐寅进一步上前,劝道:“陛下,王宇将军这样,看似天衣无缝,于两国争端中,轻取临江,可其中,却是暗藏祸端呀!”
陆稷一听,心下一惊,急忙问道:“丞相快说,是什么祸端?”
徐寅见陆稷如此这般,接着说道:“陛下请想,王宇扼守了临江,据险而守,燕军自是对他无可奈何。然而,若是燕军弃临江不顾,调转兵锋,攻打我大清疆域呢?陛下想想,燕人多是死士,一旦陷入绝境,必然拼命攻打我领土,若是他们采用以战养战的战术,即使节制住他们的粮道,他们照样可以从我国国境里取。如此一来,燕军攻打我国,一路势如破竹,王宇将军若是有不臣之心,拥兵固守临江,坐观成败,那陛下您可就危险了!”
陆稷一听,冷汗直出于项背,摇了摇头,略有无力地说道:“王宇和朕亲如兄弟,朕待他恩遇有加,他应该不会背叛朕吧!”
徐寅顺着陆稷的话茬,说道:“陛下也说了应该,这利字当头,人心难测呀!更何况王宇,王宇他刻薄少恩,恃才傲物,到那时他若是想居山为王,陛下能奈他何?陛下,这防人之心不可无呀!”
陆稷当即拍案,说道:“丞相提醒的是,你速草拟一道旨意,罢撤王宇一切兵权,令他回京养病,所有清军全部撤回滨江大营,没有朕的旨意,不得擅自出战!”
徐寅试探性地问道:“若是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