巷弄黑暗里,一位云雀现身,将信件交给李木槿。
“赵将,马河川要到南扬州巡视。”
赵阙不以为意:“来就来吧,正好把恩怨了结一……”
话未说完,他突然捂嘴剧烈咳嗽起来。
“赵将……”
“无妨,小事。”
摊开手掌,鲜血殷殷,比之茱萸另要殷红。
李木槿担忧道:“您必须静养了,不能再出手!”
长呼一口气,赵阙无奈道:“这些都是小伤,不值得大惊小怪。”
“赵将,您骗的了别人,还能骗的了我吗?”
“唉,数你最聪明了,是了,谁护马河川来南扬州?”
“纳兰家的长女,纳兰长徽。”
赵阙顿时无语,五年前,他曾将纳兰长徽……
“纳兰长徽倒是有个好雅号,被京华的好事书生们叫做‘水芙蓉’。”
李木槿失笑:“那也是您的手下败将。”
回缝衣巷途中。
拾取了一束丢落在地的茱萸。
不经意捂住心脏。
念念不忘,必有回响?
他闭上双目。
思绪顿时翻涌成海。
齐笙的一颦一笑,一举一动,说过的每一句话,清晰地印刻在他的脑海中。
喃喃自语。
一遍又一遍。
“遍插茱萸,少一人……”
夜市散了,摊贩沉默收拾起工具,瞧了眼夜幕清亮的雨后星辰明月,不知因何叹息,身影渐渐融进黑暗。
指着那摊贩,他问道:“我曾经做给你吃的牛皮糖还记得吗?”
“木槿怎能忘记……”
“从死人堆里将你扒出后,你还嘟囔着要吃爹爹做的牛皮糖,无奈之下,我把物资紧缺兵营翻了一遍,找了些砂糖,勉勉强强给你做了几块。那离去的小贩便是做牛皮糖的,青石城的牛皮糖与别处不同,香为主甜为辅,切面略微有些褐色,瞧着不好看,吃进嘴里,简直是享受,明日我带你去城内有名的那家牛皮糖铺子。”
李木槿脸色红润,微不可闻的嗯了声。
自跟了赵阙六年,过往的十三年记忆,即便仍旧模糊不清,她也不愿去追究。
只是喜爱吃糖的习惯,一直伴随着她,西塞军谁人不知,喜欢偷偷给赵将军暖被窝的她,兜里放着一堆糖块,披甲覆面杀敌前,亦要往嘴里丢上一块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