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“贪生怕死、背信弃义”的帽子,随即便是严厉地喝斥,“你难道不知,既然上了战场,你就不是你了?无论何时何地,即便沦为俘虏,也要维护大军的利益!……”
他说了很多,句句无情地扇在撄宁脸上。撄宁听着他训斥的话语,满目晶莹,终于夺眶而出。
直至这一刻,李为止的喝斥之言方才停止。撄宁满腹的委屈,却抑制不住迸发了。
她用衣袖胡乱地擦掉眼泪,高昂起头直看李为止,不服气道:“怕死有什么错?因为怕死,我才会多思多虑,不让自己陷入危局!如果这一次,李司教不能带我活着出去的话,都是您的错不是吗?您劝降的主意,也许并不高明!明明是这样一个不高明的主意,您却要表现得自信满满,害我以为这件事可以做成……如果不是因为错信了您,我会甘愿冒险吗?”
李为止的瞳孔骤然缩小了些,眼睑也收紧了,但却只回了撄宁四个字,“强词夺理。”
他并没有反驳她,更不打算变本加厉地训斥她,只微侧了身子,不再看她。但他此前板着的脸孔,终是松懈了。
他如此反应,倒让撄宁激动的情绪很快冷静下来。
她退身到一旁,靠墙坐了下来,随手捡起地上一根稻草,把玩了一会儿,终于怀着一丝希望问:“李司教,您心中,不是没有城府的对吧?”
李为止回头看了她一阵,见她分明就是个女儿家的样貌,倒是不自觉愣了神。仪鸾司百千司徒,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扮女妆能扮得如此自然天成的。
“李司教……”撄宁等了半天没等到他回话,于是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他身前。
李为止猛地吓了一悸,皱眉背过了身去。
撄宁则是转到他跟前,不无认真道:“若您心中没有打算的话,我这里倒有个主意,至少可以让我们活着离开这里!”
“你能有何主意?”李为止轻蔑一声,撄宁刚要张口述说,他又道出一句“不听也罢”来,直将撄宁的话噎在喉咙里上不来,也下不去。
“罢了罢了!”撄宁想了想,愤然退回到墙边重新坐下。
不过,恼归恼,此刻的她,却感觉心安不少。
她想,既然李为止就连听听她逃生的主意都不愿听,那恰恰说明,他心中自有乾坤。
心惊胆战了一上午,她觉得又累又饿。想到胸口还藏着两个馒头,她迟疑了一下便将其取了出来,撇过脸背着李为止大口大口地咀嚼。
李为止早间没吃,这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