珍珠带了公主的话给陈将,“别忘了你的出身,若执意与公主为敌,你父亲,你们陈家,都将是公主的敌人。”
公主用他家人的前程和性命做要挟,他不能不在意。
他气恨万分,宋珍珠接下来的话,却让他抱了一丝希望。
“未必没有生机的。”宋珍珠道,“从古至今,但凡是楚王墓这样的大墓,至少都会有一个当时修建墓穴的工人、匠人留的逃生口。他们,应该能找到。”
她顿了顿,转了话头道:“公主这么做,也有她的良苦用心。”
“什么良苦用心?”陈将实在想不出,下此狠手,会是怎样的良苦用心?!
宋珍珠想了想,告诉他,“阿宁她,其实也是公主选定之人,李司教更是公主想重用之人。”
“阿宁是公主的人?”陈将深感意外,“那公主她知不知道阿宁其实……”
言及此处,话语戛然而止。
“是,公主知道,阿宁是女儿身。”宋珍珠自然知道他想问什么,她不妨将前因后果,都说给了陈将听。“公主将阿宁安排在男司,也是阴差阳错,无奈之举。”
陈将就不明白了,不禁道:“既然都是公主的人,公主为何要做下此等狠心之事?万一他们逃不出来呢?”
宋珍珠沉默了片刻,回答一句“会逃出来的”,转身离开了。
陈将提出的问题,事后她也问过公主。公主的回答还犹在耳畔,令她心中百般滋味。
“逃得出来的才是本公主的人,逃不出来的,便是该舍弃之人。”
初听这句话时,她也觉得公主的心太狠。仔细再想想,她又对公主生了怜悯心。
公主小小年纪,却有这样的取舍之心,该要多大的勇气啊!且不说撄宁,单说李为止,公主有多欣赏他、在意他,她这个作贴身侍婢的,再是清楚不过。
七月,一行人回到了不时会下一场暴雨,不时又烈日炎炎的皇城。
到了皇城,进了皇宫,面对天子,面对太后和贤王,发生了什么事,就全凭李令月一张嘴说了算了。
李令月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刘九阴,只面色沉重又愧疚道:“从南诏回来路上,我生了玩心去了岭南道游玩,不想遇到歹人,李司教和长信之徒卓撄宁,为保护我与歹人搏斗,不慎坠崖,生死未卜。”
“什么?”孙儿遭此不幸,贤王自觉震惊与悲痛,屁股也离开了坐席。
尽管他这个孙儿平素里不争不显,二十好几的人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