秉着谦逊之态,出口伶俐,“小人常想,太后年轻时身为一介女流,尚可陪着先帝亲临战场,奋勇抗敌,与先帝并肩,建下大周基业,巾帼不让须眉,小人身为男儿,面对敌人,又岂能退却?小人,只是在做自己该做的,义勇之士,实不敢当。”
几句奉承之言,倒说得刘姬眉开眼笑,一扫从李为止处受的气,心情大悦。
“你这孩子,倒是能说会道。怪不得,就连南诏安王也被你说动,愿意归降称臣。你……叫何名字来着?好像是前天子太傅的孙儿,哀家没记错吧?”
“是,小人确为前天子太傅之孙,卓撄宁。”撄宁恭顺地答。
刘姬点头,忆起当年事,神思倒有些恍然。“你祖父他……过得可好?”
“回太后,祖父他,已于四年前作古了。”
“作古了?”刘姬惊诧地睁大了眼目,随即目光黯然下去,不无遗憾道:“若还活着,他也才五十出头的年纪吧?想当年……”
话语戛然,她苦笑地摇了摇头,“罢了!前尘往事,不提也罢,不提也罢。”
“祖父当年出言无状,触怒了太后,直至临终前,方才觉得自己错了……”撄宁有意不把话说全。
“当真?”刘姬狐疑地看撄宁,笑道:“他那样古板,正如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,临了临了,还会认为自己错了?莫不是你这孩子哄我高兴,胡说八道?”
“小人不敢。”撄宁忙做惶恐之态,诚挚道:“祖父的确说过,无论如何,大周天下,在太后的治理下,终归算得繁盛太平,不负先帝临终所托。”
刘姬更是发笑,笑得开怀。恍然意识到李为止还在场,方才收敛了去,正色道:“你祖父不记恨哀家罢黜了他的官职,哀家已是庆幸。但愿往后你这孩子能承其遗志,用功进益,来日为朝廷效力。”
“是,小人定不负太后期望。”撄宁躬身拜了拜,以示虔诚。
“原本此次,哀家应该重重赏你的,给你个任职也不为过。”刘姬道,“只是你年纪尚幼,到仪鸾司还不足两年,要虚心学习的还有很多,你暂且就在仪鸾司,好生待着吧!哀家另有重赏。”
“太后隆恩浩荡,小人明白。”
“跪安吧!”刘姬抬手一挥,露出些许疲累之色。
就在撄宁李为止告退至门口之时,楚大监走进殿内,禀知太后道:“太后,葛郡侯府钱夫人又来求见您了,就在乾清门外,这回说是,见不着您就不走了。想必,还是为了小侯爷的婚事而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