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,在她身上,更是弥足珍贵。
撄宁踏着楼梯,一脚一脚稳稳扎实地走着,一步紧接一步,心中百般情愫,不多时便红了眼眶。
葛郢头一次被外人这样背着,浑身不自在,只觉楼梯太长。
撄宁则是觉得楼梯太短,脚步迈得特别慢。
终归是到了。
两人相对而坐,望着楼下风景,泡一壶清茶,细细品味。
葛郢谈论茶道,神情自在,让撄宁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郢郎。然而,撄宁上一世只知他爱喝茶,却并不知他如此钟爱茶,会讲茶,以至于她疏忽了,从没有想过去了解茶。她若知道的话,定会好好学习研修的。
此刻,他说的话,她都一知半解,就下定了好大的决心,回头,定要多看看有关茶的书。
“抱歉。”葛郢突然道,“我头一次坐在这么高的地方,兴致太好,可能话有些多。”
“怎么会?”撄宁忙道,“你说的,我喜欢听。”
葛郢愣了愣,抱之以笑,随即道:“我今天请你出来,其实就是为了感谢你为我做了那副轮椅,也为我那天对你的态度,表示歉意。但我还是想问你一句,因何与我这么一个废人亲近?”
说着这话,他眼底浮现了一抹苦涩。
“你别这么说自己。”撄宁颇有些激动道,“你不是一个废人。并非双腿不能走路,就是废人的!你饱读诗书,满腹经纶,只要你打起精神,你也可以入仕,像很多健全人那样生活,像你父亲葛郡侯那样出入高庙,施展才华,为朝廷效力。”
上一世,因为相处得太过谨慎,太过客气,这样的话,撄宁从未与他说过。
葛郢淡淡地笑着,并不接她的话,片刻沉默之后,他问她,“你怎不问问我,我的腿,因何是个残疾?”
撄宁当然知道,是三年前,也就是上一世她嫁给他的前一年,他从马背上摔下来,摔断了腿,此后就再也站不起来了。
这件事,整个皇城百姓都知道。但撄宁没有做声,只听他叙说。
“三年前,太子私逃出宫,说想到京郊的雪地里打几只银狐,为太后制一件大氅,作为太后五十岁贺礼,让我作陪。追逐银狐之时,我不慎跌入冰窟,脚被水草缠住,出不去,当年太子年幼,力气太小,也不足以帮我脱身。太子说,会回去喊人来救我。结果我等了三天三夜,却是我父亲带人找到我……彼时,我双腿已失去知觉……”
“为何跟我听来的不一样?”撄宁大感震惊,不禁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