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不着。撄宁防着他,折腾了一夜,他都一清二楚。
翌日天亮,他在屋里翻出了几件布衣,挑上一身换上,便敲响了撄宁的屋门。
撄宁不小心睡得沉了,陡然惊醒,见李为止还在,她不禁暗自庆幸。
李为止看她眼圈一片青黑,又可气又好笑,下一刻却是板着脸问她:“你究竟防我什么?”
撄宁低了头,随后又抬头,索性不瞒了,“您假死之后,汴州知州周怀有便上了奏则,有理有据将所有的事都推到了公主身上。可方大人一到,他很快又招供说是刘十三郎谋害公主,且有来往信件为凭。刘十三郎安排在汴州接头的婢女,也被方大人收监了。”
“既然如此,那还有何好说的?”李为止一脸平静,分明早已洞穿一切的样子。
“您早就知道?”撄宁问。
李为止没有做声,便是默认了。
“可方大人不信。”撄宁不妨告诉他,“昨天方大人身边的袁护卫告诉我,真相大白看起来顺理成章,实则疑点重重。至于方大人为何临时决意把您劫回汴州,其中因由,想必李司教您定然清楚?”
“你以为呢?”李为止兀地反问她一句。
撄宁没有想到他会把这个问题抛给自己,想了想,索性实话实说。“我不知道。我只知道,您知道的一定比我和方大人知道的多。但以方大人之能,他很快就能查明所有事!”
她的目光,越发锐利,好似能刺穿人心。
她沉默了片刻,突然没头没脑地问:“若非谋害,而是事实,李司教您打算怎么做?”
“若非谋害,而是事实,你这话是何意义你可知道?”李为止冷厉地回看了她,“若公主此番身陷囹圄,你可知,这对李氏江山,究竟有多大害处?”
“所以,是事实。”仅凭李为止这样的反应,撄宁足以断定,“您早就知道,刘十三郎并没有谋害公主,这一切都是事实,汴州所有的事,都与公主有关!”
李为止紧看着她,没有肯定,也没有否定。
撄宁大感震惊,不禁上前一步,问:“公主她想做什么?她难道不知,方大人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?”
“公主已安排好一切,方大人继续往下查,也不过查到更多对刘九阴不利的罪证。”李为止对此十分肯定。
“为什么?”撄宁不解,“公主她大费周章闹出这么大动静,究竟要做什么?难道只是为了陷害刘十三郎而已?”
“自然不是。”李为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