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中垒营的路上,撄宁思虑再三,都觉得这个楠木匣子放在身边终归不妥当。于是,她将葛郢送给自己的月牙小刀也放进了匣子里,随后带着匣子,又一次来到了葛郡侯府。
她决意把这个楠木匣子,交给葛郢保管。
这个世界上,唯有葛郢,是最值得她信赖的。
“你可帮我藏好了,不准任何人看,包括你,也不能看。”她要求道。
“好,你放心。”
葛郢说会为她保管好,便一定会保管好。葛郢说自己不会看,他就一定不会看。撄宁对此,深信不疑。
楠木匣子有了这么个“安身”之所,她也便放心了。
却在她要告辞离开之时,葛郢突然道:“有些日子没去喝茶了。我看你半天功夫就来我这里两趟,定也是个大闲人。一起?”
“好啊!”撄宁爽然答应。
葛郡侯府外头,本在暗中保护撄宁,打算在亲眼看到她进了五兵中垒营就离开的李为止,此时正藏在暗处。
见她抱着楠木匣子进去,却空手推着葛郡小侯爷从里头出来,有说有笑的很是欢愉,他心中不禁打翻了五味瓶,不是滋味。
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她跟葛郢在一起了。
他几乎不知道她跟葛郢是什么时候结识的,更不知他们的关系,为何会好到这种程度——好到她恨不得杀了自己的司教,也要守护好的“私人之物”,竟然给了葛郢。
在他看来,葛郢此人虽是个残疾,却是面如冠玉、品性端和,与之接触之人,都愿与之亲近。为此,他很有些担心,撄宁与他走得这样近,是对他生了什么特别的情愫。
他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。
鬼使神差地,他一路跟着他们,来到了锦茗斋。在锦茗斋外头,亲眼瞧见撄宁背着葛郢上楼,他冲动地迈出几步,几乎冲进去。
终归是克制住了,他没有这么做。
他很快离开了,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难堪。
锦茗斋楼上的雅间,葛郢和撄宁聊着天儿,很快聊到了近来大家都在谈论之事。
“你认为有关太子的议论,有几分真假?”葛郢问。
撄宁呷了一口茶,噙笑道:“空穴不能来风,至少,有这些流言蜚语传出来的道理吧!”
“你不在皇城长大,有些陈年旧事并不清楚,我听得多了,对这件事,倒是个说得上话的。”葛郢一如既往地温和,哪怕嚼的是别人的舌根子,也完全不失一个君子该有的谦